两天后，下午。
昌平。
这两天11师团攻击顺利不？
他当然不顺利，两天时间，上关第二道防线可谓是不动如山。
牛岛满一厢情愿的以为一支队这边的炮兵搬不上八达岭，没错，炮团那些重炮确实搬不上去，但是隔壁主力一团的炮营那些75毫米山炮，搬上去不要太轻松。
射程也足够，一团炮营的九四式山炮，最大射程有8.3公里呢。
每一次鬼子进攻发起前，侦察连就给一团炮营报点，就瞄着他们的步兵集合点打。
有好几次他们的步兵还没开始冲锋呢，就被炸散了。
伤亡倒不是很大，但是丢人啊！
也就是今天早上，11师团的炮兵联队终于把他们的36门三八式山炮搬上了山头，压制住了八达岭上的一团炮营，这才在今天发动了4次有效的进攻。
今天也是双方伤亡最大的一天，牛岛满继续用老方法，炮火几乎是贴着前方步兵的脚尖落下。
也因为牛岛满这不惜代价的打法，驻守上关防线的暂编一团一营也就不敢全部躲进反斜面，而是在阵地上挖猫耳洞。
防炮洞这个东西，说真的，面对口径超过100毫米的榴弹炮意义就不大了，几发炮弹打在防炮洞周边，炸不死也能把人活埋在里面。
如果换成150毫米以上的榴弹炮，那就更凶，一炮就是一个大坑，就算你躲在洞里也能震死。
一天打下来，驻守第二道防线最前沿的一营二连，直接伤亡过半。
要不是刚刚换了个山头展开的一团炮营及时发动炮击，再一次打散了后续更近的鬼子部队，那第四次进攻还真就让鬼子打上阵地了。
鬼子当然也不好受，至少报销半个大队，这里面还有不少人是被他们自家火炮炸死的。
这不，鬼子第12联队的联队长表示受不了了，直接从居庸关返回昌平，要找牛岛满掰扯掰扯。
。。。。。。
11师团指挥部。
第12联队的大岛一郎大佐黑着脸走进作战指挥室，左右看看没人，他又直接走向牛岛满的办公室。
敲门都省略了，这会儿他哪里还顾得上礼貌？
等看见牛岛满的背影，他直接开口喊道：“师团长！”
牛岛满转过身，一脸平静地看着大岛一郎。
“我们不能再用那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了，再这样下去，我的12联队就得被我们自己的炮兵打光了！”
大岛一郎一边吐槽，一边走到牛岛满面前。
这时，他才发现牛岛满在打电话。
牛岛满平静地看着大岛一郎，同时对着电话那边说道：“我知道了！”
低头挂掉电话后，牛岛满再度看向大岛一郎：“命令部队，攻击停止。”
大岛一郎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然而又听牛岛满说道：“明天21师团的先头62联队就会抵达，到时候把阵地移交给他们，然后你带着12联队后撤到易县休整，参加之后对平西地区的八路军清剿作战。”
大岛一郎闻言愣了下，随即皱眉道：“师团长，我只是建议换个打法，不用把我们整个联队都调走吧？”
牛岛满却是苦笑了一声：“不只是你，我们整个师团都要调走。另外，我现在已经不是第11师团的师团长了......”
“纳尼？”
大岛一郎惊愕了一下，但他又马上想通。
这一次44联队整个都被干掉，牛岛满这个师团长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
牛岛满会被撸掉，这一点大岛一郎是有预料的，但是他没想到大本营会如此果决，居然直接临阵换将。
“接替我的，是鹰森孝，那个家伙运气好，因为职务调动而晋升中将。”牛岛满再次苦笑道，“回去吧大岛君，鹰森孝本人已经乘坐飞机抵达北平，相信他的电话很快就会打到你的联队部，及时接到电话，也能给新任师团长留个好印象。”
大岛一郎闻言，深深地看了眼牛岛满。
别说，这会儿他还真有那么点儿触动。
不过这时候多说反而显得矫情，对着牛岛满深鞠一躬之后，大岛一郎便转身离去。
目送大岛一郎离去，牛岛满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明天鹰森孝就会来和他交接，而他则会回国转入预备役。
44联队覆灭的事情被鬼子大本营暂时压制着消息，民间舆论还没有爆发，所以鬼子高层也打算把牛岛满雪藏起来，等悄咪咪的重新组建44联队后，到时候再宣称44联队只是遭到了重创。
话说在来华北之前，牛岛满也算是鬼子军中前途比较明朗的少壮派军官了，37年晋升少将，39年晋升中将并出任第11师团师团长。
偏偏在来了华北之后，前后不到10天的时间就给他的军旅生涯蒙上了一层几乎抹不掉的阴影。
先是山下奉武，再是北野宪造，现在又轮到牛岛满，但凡是牵扯到徐岩所部的鬼子将领，甚至包括多田骏，都没一个是笑着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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