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捞针。”她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没有意义。”
“有我，就不算大海捞针。”杨成手腕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出现在指间，“给我一滴血。”
杨梦没有任何犹豫，伸出食指。
杨成轻轻一划，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他没有去接，而是双手掐出一个玄奥的法诀。
那滴血珠悬浮而起，在他掌心上空滴溜溜地旋转。
【血引术】
以血为媒，追溯千里之内同源血脉。
血珠剧烈震颤，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但几秒钟后，光芒黯淡，无力地坠落，被杨成用灵力托住，消散于无形。
“我的修为还不够，这术法的感知范围大约在千里，也就是五百公里左右。”
这结果在他的预料之内。
“你的亲人，不在这附近。”
杨梦的脸上看不出失望，她只是默默收回了手，指尖的伤口已经愈合。
“这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杨成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等到了新的地方，我会再帮你试。”
他话锋一转，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形制古朴的金属仪器，上面刻满了细密的纹路。
“握住它。”
杨梦依言照做，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掌心传来。
杨成向仪器中输入一丝灵力。
【嗡——】
仪器发出一阵轻微的鸣响，表面的纹路骤然亮起，先是刺目的金色光芒，紧接着，一抹炽烈的红色交织其中。
金、火，两种光芒缠绕不休，将杨梦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金火双灵根。”杨成确认了结果。
他看着杨梦，一字一句地开口：“你的资质很好。你也可以修仙。”
杨梦握着仪器的手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她一直知道杨成很强，是超越武道范畴的强。但“修仙”这两个字，像是打开了一扇她从未想象过的大门，门后的世界，光怪陆离，颠覆了她二十年来的所有认知。
“到时候，我连你一起教。”杨成收回仪器。
“好。”
一个字，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回应都重。
……
第二日，江南市。
一道微不可查的剑光划破长空，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市局附近一处僻静的巷子里。
杨成、林清雅和杨梦三人现出身形。
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如同普通访客，走进了警局大楼。
王锐早已在办公室里等候，眼下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满是血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报告和程序榨干的疲惫。
他看到杨成，立刻起身，将桌上一个用物证袋密封好的试管推了过去。
“【赵海血液样本】。你要的东西。”
杨成拿起试管，确认无误后收起。
“准备怎么用？”王锐忍不住好奇。
“现在用不上。”杨成没有解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锐识趣地闭上了嘴，他指了指里间的会客室：“人已经到了。我们局长也在里面陪着。”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杨兄弟，对方的来头……很大。你悠着点。”
杨成点头，推门而入。
会客室里坐着两个人，除了市局局长，还有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形挺拔，坐姿如松，太阳穴微微鼓起，气息悠长绵密。
化境宗师。
而且是浸淫此道多年的顶尖宗师。
见到杨成进来，男人站起身，眼神锐利如鹰，却又带着一种审视的平静。
“杨先生，你好。”
“我叫龙谦，利剑部，江南区负责人。”他主动伸出手。
杨成与他轻轻一握，便即松开。
“坐。”龙谦做了个请的手势，开门见山，“王锐的报告，我看过了。国家希望像杨先生这样的人才，能为国效力。”
“我闲云野鹤惯了，山里待久了，恐怕会耽误你们的大事。”杨成果断拒绝。
龙谦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我们不强求。利剑部可以给杨先生一个‘顾问’的身份，不设常规任务，不限个人自由。只有在出现极其特殊的、需要您这种层级力量才能处理的事件时，才会向您发出请求。”
他停顿了一下，给出了更具体的条件。
“非紧急情况下，一年最多两次。常规任务，一次。事后，国家会给予相应的、让您满意的报酬。”
这个条件，已经不是招揽，而是合作了。
姿态放得极低。
杨成没有立刻回答。
利剑部的出现，意味着国家层面已经注意到了超凡力量的存在，并建立了相应的应对机制。与他们保持一种松散的合作关系，利大于弊。
“我考虑考虑。”
龙谦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对方没有当场回绝，这事就成了一半。
“好，我们等杨先生的消息。”
……
缅甸，内比都。
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街道上充斥着浓郁的香料味和陌生的语言。
胡军早已在此等候，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一行人住进了当地最豪华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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