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撑起身体想下床,却发现我的左小臂上的血管全部变成了黑色,我颤抖着手摸上去,发现它们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在我手指上跳动,我跑下床来到镜子前,发现自己的半副身体上的血管都突起呈黑色。
镜子里的我的脸开始变得扭曲,慢慢地从我的皮肉里长出一颗颗肉瘤,我猛的甩了自己一耳光,诡异的触感让我看向自己的手掌,手心里全是黏糊糊的血和脓。
我瞪大了眼睛,下一秒,我的眼珠子就这样掉在我的手心里,并没有完全掉落,血管还连着我的眼眶,就这样一摇一晃的。
“啊……啊!”我发出一声尖叫,再次睁眼,我发现整张脸都浸泡在水池里,我抬起头,后退了两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左摸右摸,却再也找不出异常。
我喘着气,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从床上来到卫生间的。而我的手里,还抓着一块带血的纱布,血液已经和我的掌纹融为一体了,可见我抓的时间有多长。
我不知道它是从哪来,可能是贝婪落在我这里的,那我为什么要抓着?
我好像失去了一段短暂的记忆,我想到了去翻那本日记本,翻着翻着,我渐渐开始怀疑自己,里面写的那些东西,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四天,我叫江舟,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我要赶紧走,我不能在这里!我绝对不能在这里!
第五天,我叫江舟,我走不了了,但是我可以让别人走,我该让谁走呢?陈歌吗?还是林念?
第七天,我打消了这个想法,我不应该走,也不应该送别人走,我该留下来……
第八天,我的瞳术似乎失灵了,琥珀说这是正常的,诡异到处都是,我的瞳术本来就是依靠吸收这些东西得到的,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为什么第六天我没有写?为什么第七天开始就没了“我叫江舟”这句话?我的记忆丢失的这么严重吗?
我拿上日记本跑去找琥珀,他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整个房间氛围压抑的可怕,只有他旁边的一盏落地灯散发出昏暗的暖黄色灯光。
他脱掉了大衣,只穿了里面的黑色高领针织衫,衬得他的身形格外消瘦,那张脸也在灯光下骨相优越,眉间那点淡淡的烦忧恰到好处。
他正抽着报纸(把报纸裁下来卷起来,就这样层层叠加,用水粘起来,最后再点燃),这种抽一口只能吸到一口油墨味的东西倒是符合他的气质。
“落魄成这样了?”我坐在玻璃茶几上,从口袋里甩给他一盒烟,“抽这个吧,你那个伤身体。”
“这个就不伤了?”他笑着叼着“烟”,手却很诚实地拆开了包装纸,“哟,稀罕货啊,谁给你的?”
“陈歌。”
“是吗,这小子,真够仗义的。”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事,他笑着把烟塞给我,“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我没说话,岔开了话题,“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让我写日记,你说你的记忆在一天天消失,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也是。”我把刚才在卫生间发生的一切包括日记本一并给他看,他看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我很久没写了,我不敢写。”
“为什么。”
“我没多少时间了,江舟。”他看向我,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已经到脖子了,他的头发偏卷,软趴趴地垂下来。“这是我欠的债,我要还债了。”
“什么债,你要还什么?”
“每个人都是被动的被推着向前走,而我却在这里留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时间早就消耗完了。”
“时间没了会怎么样?”尽管心里有了答案,可我还是要问。
“当然是死啊。”他好像根本不怕死。
“你不怕吗?”
“怕?怕死?哈哈……”他掐灭“烟”,笑着告诉我:“江舟,在雨冥山庄里,最可怕的事不是死,而是活。活着,你会目睹更多人的死亡的,这其中就可能有你的至亲好友,想想看,他们死了,你却活着,你还想活吗?我本来就是一个无亲无故的人,比起孤独地活着,还不如去死。”
“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在乎的人吗?”
他顿了一下,然后说:“没有。”
在我们谈话的间隙,他身后出现了一道长长的黑影,“琥珀!”我大喊一声,那黑影也朝他攻击。
是天牢十三!
琥珀的肋骨被生生拆下一根,他被天牢十三狠狠地压在地上,而我在旁边却无动于衷。
“别过来!”琥珀冲我喊,“贱命一条,你要拿就拿走!”
奇怪的是,天牢十三却放弃了对他的攻击,转身朝我袭来,手里抓着那根肋骨。我来不及做出反应,那根肋骨就插穿了我的眼睛,把我死死钉在墙上。
我感觉到我的生命体征在一点点下降,琥珀的鲜血已经流到了我的脚下,我看向面前这张狰狞的脸,我想反抗,可惜已经没有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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