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门外传来动静。
她出去查看，转头听见玻璃上传来声响。
连续的射击令窗户不堪重负，直至彻底破碎。
迟笑一慌，拆下门朝王炎扔去，阻挡对面人的视线，再冲过去把王炎抱起三两步消失在病房。
对面的杀手怎么也没想到，情报有误，王炎的病床换了位置。
射杀失败。
到底什么人这么迫切的想要王炎的命。
有组织有预谋，看来对方身份的不简单。
迟笑懒得应付那些蠢货，干脆带着他秘密回别墅里安养。
晚上，王炎接了个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沉重。
他下楼，看着厨房里熬药的娇小身影，心中思量着，一时间恍惚了神。
“站着做什么，下来喝药。”
王炎回过神，浅笑着下楼，坐在椅子上看着冒着热气的褐色的药，面露纠结。
“你有事和我说？”
“嗯。”王炎迟疑问道，“你愿意跟我去国外吗？”
“好。”
王炎一愣，“往常你……”
往常她有诸多顾虑，再加上上面不准。
国外的生活她并不喜欢，没有家人相伴，也没有好友相陪。
“我是你的。”
王炎浅笑，捏住她的手把玩着，眼底带着一丝欲色。
“那今晚我们……”
“不太行。”
王炎肉眼可见的失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碗的边缘。
迟笑解释道：“我跟别人领了证，再跟你……总不太合适。这对你是不公平的。等明天我跟他离婚，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以前的迟笑哪有什么道德底线，能阴则阴，行的全是流氓头子的事。
现在，道德水准不止提高一个水平，连杀人都循序渐进，先礼后兵。
这是王恩培养出来的兵。
王炎心知离婚不会这么容易，黎家和李老必定百般阻挠。
既然她有顾虑，也不必强求。
只是国外那边的事他不回去处理，恐生事端。
“明日先跟我走，离婚的事我让人处理。”
“嗯。”
晚上，到了休息时间，王炎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
“能不能……跟我一起睡。”
迟笑脸色微红。
“这别墅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在我身边，谁来保护我。”
往常迟笑不在，王炎的身边必定围着不下二十个保镖。
现在人回来了，倒把保镖全部遣散走了。
谁说男人没心机的。
“床很大，我们可以分开睡。”
分开睡的意思是，你睡我旁边，不是分床睡。
“好吗？”
一套话术下来，迟笑拒绝不了。
王炎含笑着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淅沥的水声。
迟笑站在偌大的房间中央，目光被满墙的照片钉在原地——每一张都是她。
晨光中的侧脸，雨幕里的背影，冷漠带血的脸......每张照片下方都工整标注着时间地点，像某种隐秘的仪式。
2019.11.03桐大道，2020.04.18 中央公园桃花树下……
她的指尖悬在半空，微微发颤，突然意识到这些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从未移开。
寻常人看见不大骂他变态然后立马逃走就算她喜欢病娇。
迟笑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情绪，只是有点怀念刚跟他见面的时候。
温润如玉，冷静睿智，顶级的野心家和上位者。
这么多年，他变了，她也是。
水声停止，她的思绪也戛然而止。
“夫人可以帮我拿下睡衣么，它湿了。”
“嗯。”
迟笑打开衣柜，在一众深色昂贵的睡衣里随意挑了件，打开门递了过去。
扑面的清香中，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接过睡衣，隐约可见身体一侧洁白如玉。
迟笑立马撇开眼，顺带关上门。
“夫人。”
门被打开。
男人的衣领松松垮垮的，扣子只扣了下面三颗，露出的胸口明显有薄薄的肌肉。
“去洗吧。”
“嗯。”迟笑垂下眸，避开那道视线，忙进浴室关上门。
她呼了口气，总觉得对他好像太过应激了。
很容易害羞。
平常心对待就好。
王炎点上熏香，将房间里的灯光调暗，温了牛奶，还插了花。
一小时过去，人还没出来。
他敲响房门，“夫人不舒服吗？”
“……没有。”
“浴室里空气不流通，该闷坏了。”
迟笑看着镜子里被熏得红彤彤的脸，长呼一口气，开门出去。
王炎笑着拉过她的手，“我给你吹头发。”
“我自己来。”
“夫人嫌弃我手笨？”
说的是上次，他给她戴项链，戴了十来分钟。
不是手笨，就是想多跟她贴贴。
“不是。”
吹风机响起，温热的风吹在她发间，更显红意。
良久，她道：“你不能……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的意思是……”
“不能亲我，不能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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