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问，杨尘述回眸，喉结滚动，睨着她，启唇：“是，两年前的想法和团队一起研发的，后来就没动过。”
两年前……
迟昔心头一动，睫毛轻颤，抿着嘴唇望着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问：“两年前就有了构思？”
“是。”
“是因为什么？”
哪怕迟昔已经猜到，却还是问出了口，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她对自己不自信，不信会因为她的一句话……
接下来，杨尘述所说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在她脑子里犹如烟花绽放，噼里啪啦打乱她所有思绪。
“你记得吗？你研究生那年说过要是能研发出一款全系统合成，支持高效片上学习，忆阻器存算一体芯片，肯定是华国第一颗一体性芯片，拿它参加EDA大赛肯定能得第一。”
迟昔咽了咽口水，哑着声音，“所以你……因为一句话真的去做了？”
感受到她情绪的男人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没什么的，这不是没研发成功，关于芯片的一切运行两年前就停止了。”
两年前，两人分手，迟昔直接出国，一系列致使杨尘述一气之下停了研究所，后来开创Aurora，因为赌气也没有启动。
就这样放置到至今，可能上天自有安排，迟昔回来了，他们可以一起完成研发。
怎么能不感动呢？有人把你的话一字一句都放在心上，甚至为此耗费时间，精力，财力，付诸行动。
迟昔属于重度厌恶风险型人格，总是不断的预设后果，规避损失。
可现在她听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有些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的所做的一切罪大恶极。“谢谢你......”迟昔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杨尘述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微笑着说：“谢我什么呢？。”
是啊，谢什么呢？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迟昔，你们公司应该会参加明年的比赛吧。”男人声音犹如深夜的月光，明亮，清冷，独特的音质让人瞬间被吸引。
“会的，秋总已经说过了。”迟昔收起情绪，论及此事：“宝丽总公司也在M国，分公司的芯片性能以及研究员资质都达不到比赛的高度，虽然秋总说会向总公司申请，但希望不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个想法。”杨尘述目光闪过一丝自信，提议道：“我们可以合作。”
迟昔微微一愣，疑惑地望着他。
杨尘述进一步解释道：“Aurora 在芯片研究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资源，如果我们两家公司合作，一定能够提升参赛芯片的性能。”
迟昔思考片刻，眼中逐渐浮现出赞同之色，“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具体要怎么合作呢？”
杨尘述笑了笑，“细节部分我们可以再商量，比如共享技术、共同研发等等。我相信，只要我们合作，经我手的半成品芯片可以拿过来实验给你们看，说不定能在比赛中获得成绩呢。”
迟昔心中一动，她知道这次合作不仅有助于公司发展，甚至有可能让华国在人工智能芯片国际比赛拿到第一。
“真的可以合作吗？”
“可以，我会启用两年前的研究室，你们公司的研发人员可以过来，一起参与实验研发。”
迟昔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谢谢你，杨尘述。”
杨尘述微微摇头，“不用客气，这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的事情。”
说白了，Aurora的体系以及研究员都是业内顶尖，哪一位都是特聘教授，在领域内都有着非常卓越的成就。
完全可以自己参赛，亦或者跟盛兴合作，反正两家公司都是杨家的，但他选择宝丽只是因为她。
他把自己说的功利，为的就是不让迟昔内疚，他想要她能放下心中的拧巴。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详细讨论了合作的细节。他们决定先成立一个项目组，由双方的精英人员组成，共同推进芯片的研发工作。
天色渐晚，他们谈了两个小时。
“我要先回去了，明天上班我会找秋总提议。”迟昔看着他，语气真诚，“真的谢谢你。”
杨尘述拿起西装外套，依旧挂在臂弯里，挑眉问道：“真的想谢我？”
“嗯，回头请你吃饭，吃什么都行。”
“呵呵…”男人低笑出声，别有深意的望着她，“吃饭这种事，我请你就好，真的想谢谢我的话，做点其他的。”
“其他的，是什么？”迟昔望进他深邃的眸中，一双漆黑的眼眸中带着光闪烁，闪烁着一点点向她靠近。
“你知道的。”杨尘述拉着她的手，“走了，送你回家。”
他想要的不过一个迟昔。
迟昔懵懵的，被动的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后背，心松动了，她想，如果是上天决定在给她一次选择机会，那这一次，她不会轻易放手了。
———
秋北迟疑了一下，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Aurora愿意跟我们合作，联名研发一款芯片？”
“是，秋总，您已经问了三遍了。”
到了公司，开完会，迟昔就来找秋北谈合作联名的事情，他不相信连续确认了三次。
迟昔再一次郑重的说：“Aurora集团总裁亲自开口，要与我们合作联名研发，芯片上市后，研发版权署名会是我们两家。”
本来秋北找总部要技术人员，要机器，已经被无情拒绝，现在突然告诉他，有国内的集团愿意合作，当然不可置信。
“可研发芯片的经费……”秋北再次陷入犹豫。
芯片研发需要的经费很多，专业领域的研究更是管理严格，总部给的经费有限，恐怕不足以支撑。
迟昔想也没想开口说：“经费问题应该不用我们操心吧，我们只出人就够了。”
据她所知，所谓的富豪排行榜，以及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大多都是名不副实，充其量只是给大众增添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正的富豪，财富是没办法用具体数字衡量的，也不屑上榜，比如杨尘述，比如杨家……
杨家还有他自己都是不可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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