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不言在包厢里听着她们的对话，心情变了又变，终于忍不住走出去。
叶声声夸张地捂住嘴：“呀，霍总您怎么出来了？”
“对了对了，您要我去给您买几提啤酒来着，我马上去！”
不等霍不言开口，她就健步如飞地跑远。
钱多一扫刻薄，面颊微红含羞带怯地看着霍不言。
“霍总，原来你已经来了，我们进去聊吧。”
霍不言看着叶声声的方向：“好。”
他现在比半小时前冷静许多，门口这段对话也把他的童年滤镜打碎了一大半，语气自然冷淡。
钱多愣了愣，没放在心上，快步进去。
包厢里座位很多，她偏要坐叶声声坐过的。
上面放着小姑娘拎过来的包，霍不言余光瞥见钱多走近，伸手把这张椅子往里推。
钱多表情一僵，只好去坐另一张——霍不言座位另一边的椅子。
“霍总，我们好多年没见了。”
“但你还能看出小时候的影子呢~我一见你就认出来了。”
霍不言微微皱眉。
他长大后和小时候没有半点相似，这种话让他有些反感。
他把菜单放到钱多面前：“是吗？你倒是变了不少。”
“点菜吧。”
钱多娇笑：“我爸妈也说我比小时候漂亮很多，其实哪有呀，他们是带了父母滤镜。”
她说完打开菜单看了眼，只点了几个菜。
“我最近长胖了，天天烦恼怎么减肥，不像叶声声，饭量那么大都不担心的，我真羡慕她。”
“霍总，你和叶声声很熟嘛？我……我刚才和她发生了些不愉快，好像惹她生气了。”
霍不言静了静。
“怎么惹的？”
钱多一愣。
微微低下头。
咬了咬嘴唇，语气哀伤。
“其实我们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但关系一直都不好。”
“叶声声她从大一开始就总是晚归，每次回宿舍我都已经睡着了，又被她吵醒。”
“一开始我没说什么，后来次数多了，我总睡不够，才受不了让她早点回宿舍。”
“但叶声声不肯，我们因为这个原因吵了很多次，大学四年里关系很差。”
“刚才我在门口撞见她，她可能心情不好，吼了我一句，我们就又吵了起来。”
钱多说话时在仔细观察霍不言的表情。
奈何他脸上什么变化也没有，她硬是看不懂。
这时门口传来叶声声的声音：“yue。”
这一声是忍不住yue的，后面的话可就是故意了。
“我的天呐！”
“霍总我来迟了！啤酒没有了我给您泡了一壶碧螺春，肯定比钱多泡得好喝，您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她冲过来把一壶茶放下，霍不言闻味道就知道里面泡的不是碧螺春。
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未拆穿。
他不说话，钱多更气。
“叶声声，你打扰到我和霍总叙旧了。”
她刻意咬重了“叙旧”两个字的发音，想让叶声声知难而退。
奈何叶声声油盐不进，听完一脸吃惊。
“什么什么？桌子上也没酒啊，你们酗什么酒？这个时代发展得这么快了吗？酒都有隐身的了？”
“霍总，你怎么能大白天酗酒呢？就算是隐身酒也不能和钱多一起啊。”
钱多鼻子气歪：“和我一起怎么了？叶声声你把话说明白！”
叶声声扭头：“你大一就开始晚晚喝酒喝到半夜回寝室，我每晚勤！工！俭！学！回去得够晚了还没你晚，每天刚睡着就被你吵醒！酒量这么大和霍总喝酒把他灌醉了怎么办？万一你占霍总便宜呢！”
钱多：？？？
勤工俭学四个字有必要说那么大声吗？
“你胡说！”
“哼~我就胡说怎么了？这不是跟你学的吗？看不惯你打我啊。”
“你！”钱多真的站起来，气得举起手。
叶声声嗷的一声就躺下了，躺的还是霍不言腿上。
怕她摔下去，霍不言下意识接住她。
钱多懵神地看着他的反应，快被气崩溃了。
“叶声声你有病吧！”
“对呀！我下午刚吐的血！”
霍不言又想笑了。
他忍了忍，握成拳头的手扶在她腰上用力推了下：“坐好。”
“好呢~”
小姑娘刚站起来，包厢门就被敲响。
经理带着服务员送来餐前水果和甜点。
她迤迤然在霍不言旁边坐下，钱多深吸一口气，也坐回去。
本来包厢里的座椅距离摆放得很整齐，每张椅子间隔半米。
但叶声声一进来就把一张椅子拖到霍不言身边，三人一坐下，显得钱多关系格外远。
她不甘心。
分明是自己和霍总有少时情谊，是自己先认识的霍总，到头来和霍总关系好的人凭什么反倒是叶声声？
“霍总，我们继续聊小时候的事呀。”
叶声声竖起耳朵。
要聊这个，自己是不是要回避？
却听霍不言拒绝：“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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