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兰将视线投向曹妈妈：“妈妈，求您替我说句话吧！”
面对周娘子狐疑的眼神，曹妈妈正要开口，袖子却被人扯住。
她微微偏头，却对上眼含惶恐的牡丹。
曹妈妈突然意识到什么。
上个月初五，张如兰确实留在楼里没出去，但是牡丹等几个红牌却去了青山寺上香。
难道，是牡丹用了玉兰的名头，勾搭了周娘子的男人？
牡丹快被吓死了。
她本来是看张如兰的热闹，结果周娘子一提到青山寺，她就想起在那儿遇到的男人。
当时她顺手勾搭了那个男人，只是佛门清净之地，做这种事情总是心虚不安。
云雨之后，在对方询问她的名字时，她正看着窗外的玉兰发呆，因此顺口就说了“玉兰”二字。
事后，她也没纠正，就由着对方玉兰玉兰这么叫着。
反正对她们这些人来说，什么玉兰牡丹芍药晚莲，都只是个称呼罢了，没有刻意纠正的必要。
本以为只是一场露水姻缘，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看着来势汹汹的周娘子，牡丹害怕了。
牡丹是醉春楼目前的头牌，青春年少，一个晚上能给曹妈妈赚不少钱。
而张如兰，年纪已经大了，在曹妈妈眼里没有多少价值，自然比不上她如今的“心肝宝贝”牡丹。
因此，面对张如兰哀求的目光，曹妈妈只是讪笑一声：“这个……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张如兰震惊，她万万没想到曹妈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眼睛一暼，正对上牡丹心虚的眼神。
张如兰立马意识到，自己是给别人挡枪了！
她挣扎着开口：“这位娘子……”
“好了玉兰，”曹妈妈打断张如兰的话，“既然做错了事情，你就好好向这位娘子赔罪吧！”
曹妈妈一开口，其他几个本想站出来替张如兰作证的姑娘，又默默把脚缩了回去。
张如兰疯狂摇头：“不，不是我，是牡丹，是你！”
“玉兰！你可别攀咬其他人！”曹妈妈面色一沉。
她已经做出取舍，自然就会把牡丹护到底。
周娘子大怒，上前扯住张如兰的衣领子，用力甩在地上：“小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如兰知道，今天这事儿她是百口莫辩。
周娘子性子执拗，对她本就有偏见，又有曹妈妈在一旁搅浑水，她再聪明，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张如兰咬紧牙关，强忍下心中委屈，踉跄着起身，走到曹妈妈跟前，低声哀求：“曹妈妈，求您借我点钱，我之后一定加倍还您……”
曹妈妈一脸为难：“乖女儿，这要是五百两，我二话不说。可是五千两……”
张如兰心中凄凉，看向牡丹。
牡丹低着头，心虚不敢看张如兰。
她也没多少钱啊。
周娘子冷笑一声：“既然拿不出钱，那就拿你的身子来还吧！今儿个我也做做好事，给那些没钱进醉春楼的人，见识见识曾经头牌的风光！”
说着，她一把揪住张如兰的胳膊，拖着她来到醉春楼大门口，对带来的仆人下令：“把她衣服给我扒了，一件不剩！”
“不要！”
张如兰尖叫，拼命在地上翻滚，想要挣脱开这些仆人伸过来的手。
“嘶啦！”
裙子被撕开，露出穿在底下亵裤。
“滚开！啊！！！”
“嘭！”
“哎呦！”
一根棍子从远处飞来，正中一个仆人的胸口，将他重重打飞。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在动作的几人不由自主停下手。
远远的，李明珠就看到醉春楼门口围了一圈人，生怕自己来迟一步，赶紧跳起来，用力将棍子甩出去。
推开人群，李明珠弯腰捡起地上的棍子，挡在张如兰面前，冷着脸对还想上前拉扯张如兰的周家仆人喝道：“滚开！”
张如兰惊呆了，看着衣衫不整发髻歪斜，拿棍子护在自己身前的妹妹，不禁落下泪来：“小妹……”
周娘子眼神不善：“你是什么人？想多管闲事？”
李明珠用棍子一指周娘子：“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恃凶伤人？”
周娘子被激怒，尖叫：“你敢拿棍子指我？给我上，打死这个贱人！”
周家仆人对视一眼，举着拳头大叫着冲向李明珠。
李明珠握紧棍子迎了上去，重重打在这些人的身上。
没一会儿，这些人全都躺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周娘子震惊，咽了咽口水，转身就跑。
李明珠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用力拖曳在地。
“啊！！！”
周娘子吃痛，拼命尖叫。
李明珠掐住周娘子的脖子，把她重重摔在地上，随后转身扶起张如兰：“姐姐，你没事吧？”
张如兰擦干眼泪，摇摇头。
“你……你怎么过来了？”
张如兰将原身送走后，就没想着再与她相认，每次给原身送钱，都是派五两趁夜色偷摸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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