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是个开始……”我喃喃自语，目光投向远方。
话音未落，周遭的一切像被谁猛地抽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灰白。
我愣怔片刻，随即心头警铃大作——这感觉，该死的心魔又来了！
方才突破的喜悦瞬间被冻结，嘴角还未来得及完全舒展的弧度，硬生生凝固。
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揉捏，扭曲得像小孩子胡乱涂抹的画。
云端之上，原本捻须微笑的玉帝，此刻也皱起了眉头，那神情就像看到了自家白菜地里钻进了野猪。
紧接着，灰白的世界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浮现。
爹娘、师父、温尘……他们一个个眼含热泪，指着我鼻子骂：“萧瑶！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为了这仙尊的虚名，你连我们都不要了吗？！”
爹娘的责骂像鞭子抽打在我心上，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师父的失望眼神如冰锥刺入我胸口，冷得我直打哆嗦；温尘的眼泪更像岩浆，灼烧着我的灵魂……我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
周遭的云雾变得沉重无比，仿佛随时会塌下来，把我压成肉饼。
仙门外的那些家伙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这又是咋回事”的疑惑。
“你成不了仙尊的，永远也成不了！”心魔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像极了夏天茅坑里的苍蝇，“看看你，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抛弃了多少！那些美好的未来，都是骗你的！你个傻瓜！”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心里头，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附和：是啊，也许，我真的不行吧……我，真的能成为仙尊吗？
我茫然四顾，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绝望，就像溺水之人抓不住最后一根稻草。
温尘在外面急得跳脚，可他的声音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完全传不进来。
我听不见他的呼喊，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身影在灰白的世界里徒劳地挣扎。
绝望像潮水般涌来，我双手抱住脑袋，只觉得天旋地转。
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自己高高在上，接受万仙朝拜的画面，一会儿又是爹娘、师父、温尘他们失望、痛苦的表情……两种情绪像两头野兽在我体内撕咬，疼得我恨不得就地打滚。
二郎神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说：“就这？还想当仙尊？”
“不！我不能输！”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一路走来的画面。
从最初那个没有灵根的废柴，到如今站在仙尊门槛前的强者，这一路，我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些支持我的人，那些鼓励我的话，像一道道闪电，划破了灰暗的天空。
我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熊熊火焰。
去他的心魔，去他的质疑！
老娘我一路披荆斩棘，可不是为了在这里认输的！
我怒吼一声，催动体内全部的仙力，一掌拍出。
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灰白世界，那些虚幻的面孔在金光中惨叫着消散，就像阳光下的雪花，迅速融化。
观音菩萨在云端之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在说：“这丫头，总算没让我失望。”
心魔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爆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它气急败坏地尖叫一声，化作一道黑影，朝我扑来。
我冷笑一声，身形一晃，躲过攻击，然后反手一剑，狠狠地刺向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我可不给它喘息的机会，接连几招，打得它毫无还手之力。
仙门外的众人，一个个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大气都不敢出。
阿修罗王那张丑脸在远处一闪而过，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什么。
哼，这老小子，肯定没安好心！
我瞅准机会，一剑刺穿了黑影的心脏。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我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但是，我的眼神却无比明亮，宛如战胜恶龙的勇士，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白骨精那张涂满脂粉的脸在远处一闪，然后，她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溜烟地逃走了，逃走前还恨恨地嘀咕了一句：“这小妮子，真邪门！”
我看着心魔消散的地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只是仙尊之路的一部分，后面还有更艰难的挑战等着我。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我轻轻一挥衣袖，眼眸望向前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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