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总督府，寿宴已经开始。
林焱站在大堂一角，看似在和商贾们寒暄，实则暗中观察着每一个来客。作为特种兵，这种场合反而是收集情报的最好时机。
"林公子。"徐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家父要见你。"
"徐大人在哪？"
"书房。"徐芷低声道，"小心些，有人在盯着我们。"
林焱微微点头。他早就注意到，大堂各处都有形迹可疑的人。有些是影堂的杀手，有些是禁军便衣，还有些......看起来像是北蛮的细作。
穿过回廊，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朱红色的门楣上挂着"茶香小筑"的牌匾。
"请。"徐芷推开门。
书房中，一位白发老者正在煮茶。案几上摆着几本古籍，其中一本正翻开着，赫然是《盐铁论》。
"林公子来了。"老者头也不抬，"可要尝尝这杯茶？"
"多谢徐大人。"林焱接过茶杯，注意到茶水的颜色有些特别。
"认得这是什么茶吗？"
"看色泽，应该是西域贡品。"林焱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泡法，倒像是北蛮的手艺。"
徐老太爷终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眼力。这确实是北蛮贡茶，是二十年前一位故人留下的。"
"故人？"
"废太子。"徐老太爷叹息，"当年若非你父亲相助，老夫恐怕早就被人灭口了。"
林焱心中一动："父亲和废太子......"
"他们是至交。"徐老太爷说，"而那个盐铁案，其实是一个局。一个要把废太子和所有忠臣都拉下水的局。"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爷，"一个家丁在门外禀报，"萧公子到了。"
"让他去大堂。"徐老太爷说，"就说我身体不适，稍后再见。"
等家丁离去，他才继续道："林公子，你可知道萧瑾是什么人？"
"是废太子的......"
"嘘。"徐老太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些事，点到即止。现在还不是说破的时候。"
林焱点头。作为特种兵，他深知有些情报越是机密，越要在恰当的时机揭露。
"令尊当年查到的证据，"徐老太爷压低声音，"不只是走私军需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一份通敌叛国的名单。"徐老太爷说，"但名单上的人，其实都是被人栽赃的。真正的叛徒，是......"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不好！"徐芷脸色一变，"出事了！"
林焱快步来到窗前。只见大堂方向烛火晃动，显然发生了混乱。
"来得好快。"徐老太爷不慌不忙，"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林公子，取这个去。"
说着，他从暗格里取出一本古籍："这是《盐铁论》的孤本，里面藏着令尊当年的部分证据。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现在看来，只能提前了。"
林焱接过书，封面入手有些异常。
"书页里暗藏机关，"徐老太爷解释，"具体怎么打开，你父亲留下的那枚令牌自有提示。"
"徐大人，您......"
"快走吧。"徐老太爷摆手，"老夫自有安排。芷儿，你带林公子从密道离开。"
徐芷点头，推开书架上的一块暗板："这边。"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窗而入。林焱反应极快，一把拉过徐芷，箭矢擦肩而过。
"影堂的人！"徐芷低呼。
"不，"林焱神色凝重，"这不是影堂的手法。这支箭......"
"是北蛮的鹰箭。"徐老太爷接过话头，"看来他们等不及要灭口了。"
"那您......"
"放心，"徐老太爷露出神秘的笑容，"老夫早有准备。你们快走，记住，证据的事千万别告诉萧瑾。"
"为什么？"
"因为他也未必可信。"徐老太爷叹息，"这盘棋，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话音未落，更多箭矢破窗而入。林焱不敢耽搁，拉着徐芷钻入密道。身后传来打斗声，显然有人已经闯入书房。
"父亲......"徐芷担心地回头。
"放心，"林焱安慰道，"既然令尊说有准备，就一定能脱身。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证据。"
密道幽深曲折，但徐芷显然对路线很熟悉。七拐八绕后，终于来到一处暗门。
"这里是......"
"北市。"徐芷推开门，"我们从这里分开。你带着证据先走，我要回去帮父亲。"
"等等！"林焱叫住她，"令尊说萧瑾未必可信，这是什么意思？"
徐芷犹豫片刻："因为......因为他是废太子的义子。"
"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徐芷咬着嘴唇，"真正的废太子早就死了。现在这个萧瑾，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快走！"徐芷推了林焱一把，自己则转身消失在密道中。
林焱站在暗巷里，听着远处传来的喧闹声，心中已有计较。
这盘棋，果然远比想象的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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