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这话，慧慧自言自语了一句“不会这么简单吧”。
“不能确定，”路弥拿出那张衣柜里找到的蓝底照片，“这明显不是十岁的小女孩。”
“说起十岁小女孩，我倒是见过一个。”
梁麻风亲昵地揽着宫潭的肩膀过来。
注意到大家的视线，他解释了一句，“小潭还是个新人，不懂事很正常，得多多帮助。是不是？”
慧慧嫌恶地偏头：“你还是说凡凡的事吧。你在哪里见到十岁小女孩的？”
“昨天我是第一个乘电梯上楼的，第一次，电梯停在了六楼。”
“现在你们知道，那不是容纳玩家的安全楼层。但当时的我不知道这回事，就走了出去……”
梁麻风停顿一下，小声安抚怀里的宫潭几句， 接着说。
“刚出去没几步，就听到一阵小女孩的笑声。倒也算不上阴冷，但毕竟在那么阴森森的无人的狭长地带，我赶紧退回电梯里。”
“走廊上灯光一闪一闪，忽明忽暗之间，我看见一个小女孩在蹦蹦跳跳地朝我这边过来。”
“它扎着双马尾，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要不是那张脸惨白惨白的，我估计会以为只是个普通小女孩。”
慧慧：“光凭这些，也不能确定她就是凡凡吧？”
“别急，”梁麻风扶了扶眼镜，“电梯门渐渐合上，它就停下来了，脸上笑容消失，问我‘为什么不和小凡玩。’”
“路弥那屋里的镜灵叫邱不凡，这里又来一个小凡？”
慧慧抱头想了想，“就年龄来看的话，肯定还是后面这个小凡更有可能。”
对于“镜灵叫邱不凡”这样的表述，路弥张嘴想说什么。
但看了一眼梁麻风，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假装无事。
问了一圈，大家都表示自己屋里的恶灵不是这个小女孩。
梁麻风提议：“还有两间屋子的恶灵没有查看，这个小凡应该就是那其中之一。等会去找找看吧。至于现在……”
他带头走向居民楼门口。
宫潭昨天见识过老太太在白雾中化为血水的恐怖画面，害怕地揪紧梁麻风的衣袖。
梁麻风又是温柔地安抚道：
“现在白雾还没有靠过来，我们是安全的。你看，那个老太太站在外面，不也好好的吗？”
“好……是我昨天太害怕了……”宫潭可怜兮兮地吸了一下鼻子，
“出去就出去，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慧慧直接超过他们，上前推开玻璃大门，从下撇的嘴角来看，她对这腻歪的俩人嫌恶至极。
路弥跟在这两人后面，看着宫潭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罗曼侧过来看他。
“就是好奇，”路弥笑着问，“那个宫潭似乎对你有意思，从昨天到现在，有意无意地看了你很多次。”
罗曼冷哼一声。
“你哼什么？你不是喜欢可爱这一挂的吗？”
“路弥，”罗曼停下来缓缓抱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嗯……”
一看气氛不对，路弥心虚地挠挠鼻子，撒腿就跑远。
罗曼注视着他这一系列动作，饶有兴味。
外面的老太太磐石一般纹丝不动，脖子上仍旧戴着怀表。
只是……以路弥的视力，可以清楚看到，上面有斑驳的血迹。
由于不会把怀表从别人脖子上摘下来，它直接勒死了张哥。
然后将带着血迹的怀表，戴回自己身上。
看到他们过来，老太太憨笑着，将棉衣往上裹了裹，无意中盖住了怀表。
慧慧是第一个，她试着像昨天一样询问关于凡凡的具体信息。
比如全名是什么，父母在哪，却全程鸡同鸭讲，没法到一个频道。
梁麻风笑眯眯在旁边看，慧慧叹了口气，只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奶奶，您说的凡凡，是不是穿着小裙子、扎双马尾？”
老太太反应了一会，笑起来点头：“是，是。”
“那……”慧慧回忆着梁麻风刚刚的描述，又问，“是不是喜欢叫别人陪她玩？”
“是、是。”一样的回答。
慧慧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好像帮您找到凡凡了。”
“凡凡……凡凡！！”老太太激动起来，“奶奶好想你！把她带给我，带给我！”
“您冷静一点，”慧慧指着居民楼，“它就在这里面，您要不自己进去？”
老太太笑容凝固：“进去？”
它颤颤巍巍转过身子，打量这栋有二十来层的建筑。
慧慧和路弥也仰视着这栋楼，什么也没看到。
惊恐却在老太太的老眼中化开：
“不要……不要！好可怕！里面有好可怕的东西！我看到了，好多！好多！就在窗边，它们全都在笑……”
它像濒死的鱼一样，扑腾着即将倒在地上。
路弥上前将人扶住：“奶奶，凡凡就在里面。你不敢进去，它也不敢出来啊。”
老太太停下了挣扎。
眼睛恢复了焦距，这意味着它的神志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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