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这一杯敬老头子！”
当值教务主任皇甫工举起酒杯，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卢植将军。一名军人服务生悄悄打开餐厅包间房门，放下一道梅菜扣肉退了出去。
“难得！皇甫工大主任，可是凌烟阁最近二十年表现出色的新生代教授。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早就忘记 老头子的事情呢。”
卢植将军慢慢举杯，阴阳怪气的回应。
当年，老头子源华不仅是震旦军方的巅峰人物，也是他们两个人的教官。
“作为战士，冲锋陷阵当然不在话下。可是作为将军，要是连大局为重都不懂，那就是蠢到家。当然，大局这个词，对你来说是罕见的奢侈品。”
皇甫工放下酒杯，两位同学，师兄弟，还是情敌，又加上观点不合，像现在这样能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碗筷餐具都还完好无损，可是不多见。
“没有血性，那还叫战士吗？多年不见？我就没想过要见你。”
卢植将军依旧是正襟危坐，和卢植将军对坐吃饭，气氛和军事谈判差不多，手里的筷子要是换成手枪，可能更应景一点。
“如果你还愿意继续吵架，我们可以吵架到这里那颗恒星燃尽变成黑洞。说吧！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别想着约我老婆，不约，永远都不可能约。”
皇甫工伸筷子夹起一块扣肉放到盘子里展开，小心的把饱含浓郁汤汁的梅菜平铺在肥美的肉片上。
“小肚鸡肠！你老婆在如今眼科医学技术这么先进的条件下，会瞎了眼嫁给你？简直特么的银河第一大奇迹。老子这次回来，是要推荐一个孩子入学。”
卢植将军的吃法比起皇甫工来说是不讲究，可他吃得快吃得多。
一盘梅菜扣肉，皇甫工只吃了一片，剩下就是空盘了。
“难怪！难怪！难怪！混到现在还是个准将。你也是凌烟阁出来的，你特么不知道凌烟阁特色的新生特长班？在联邦，家世背景好肯定是王牌。但在凌烟阁，一个好家室背景，就是压垮骆驼最重的一根稻草。”
皇甫工主任沉着一张脸，把最近二十年，凌烟阁新生特长班的毕业数据发给卢植将军。凌烟阁军校的毕业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五。而新生特长班的毕业率，只有百分之八。
“那你接收还是不接收这个孩子？”
卢植 将军根本不看皇甫工发过来的数据，他要的是结果。什么见鬼的毕业率，又不是他要毕业。
“准将不是什么高级军衔，学校礼堂看门的老李也是少将。不过呢，你符合推荐的条件。把那个孩子的资料发给我。”
皇甫工有点好奇，卢植不远千万里屁颠屁颠来到学校推荐入学的孩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包间房门悄悄打开，服务生又端进来一盘梅菜扣肉。
英俊的服务生心里也在奇怪，这两个将军坐在这儿吃饭光喝酒，主菜就是梅菜扣肉？别的什么都没有，这吃法也是有趣。
“他叫昭烈，是老头子最后的学生。”
卢植将军这次破例，没有和皇甫工互怼。
“那你这个蠢货，是不是脑子里都被猪油给腌透了？为什么不让他走正常的升学考试通道？”
皇甫工还是沉着脸，伸筷子夹起一片梅菜扣肉，小心的在餐盘里铺展开。昭烈的数据他大致看了一眼，还是觉得面前这个老同学，老战友，老情敌依旧是那么蠢的不可救药。
走正常入学考试通道，就算当年不行，连续再考三年，也足够考进来。可是走推荐的新生特长班，不仅很难毕业，还可能把小命送掉。
这是老头子最后的一个学生，直接被送到这儿来？用这种送死的方式，真是符合卢植这种蠢货的一贯做法。所以，当初老婆不选卢植，而是嫁给他，是绝对的英明之举。
“我再问一遍，我不爱说废话，这孩子，你收还是不收？”
卢植将军依旧很干脆，他要的是结果，谁在乎那么多废话？他伸出来筷子，这次皇甫工倒是见机快了点，他给自己的餐盘备了一块肉片。
“收。当然收。他是这一届新生特长班第一名新生。”
皇甫工点头，他没理由不接收。
“照顾好你老婆，不要太得意忘形，她是结婚了，可也能和你离婚。”
卢植将军放下筷子，刷的起身，朝皇甫工敬礼，转身离去。
“想当备胎？做梦吧！让你做到地老天荒，你这备胎会成为化石。”
皇甫工哼了一声，起身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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