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德军的仓促撤离和苏军的进驻,在这座第聂伯河畔的古老都城留下了最鲜明的战争印记。
城市内目光所及,到处是断壁残垣。宏伟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的洋葱顶被炮弹削去一角,赫雷夏蒂克大街两侧那些19世纪的优雅建筑如今只剩一片废墟和焦黑的骨架。
街道上遍布弹坑,瓦砾和烧毁的坦克以及车辆残骸。
空气里混杂着硝烟末散尽的刺鼻味,灰尘味,以及一种来自废墟深处的火药气息。
许多市民早已逃离,留下的,大多是无力远行或无处可去的老人、妇孺,以及一些在战火夹缝中艰难求存的普通人。
苏军的到来,至少在表面秩序和基本生存保障上,带来了许多变化。
穿着土黄色军服的红军工兵和后勤部队迅速行动起来,在城市相对完好的区域设立了十几个物资发放点。每天清晨,简陋的木棚前都会排起长队,面色憔悴,眼神茫然的市民们领取着定额的黑面包、土豆、偶尔有一点咸鱼或罐头,以及至关重要的干净饮用水。
对于房屋被毁、无家可归的人,苏军在几个公园和广场的空地上搭起了成片的军用帐篷,作为临时安置区,虽然拥挤简陋,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然而,这种情况自从8月10日晚上就开始变了…8月11号,清晨,许多市民们发现内务部的‘蓝帽子’们和配属行动的苏军步兵,手持名单和照片,驾驶着蒙着帆布的卡车,频繁地出入许多街区,敲开或直接破开一些尚且完好的公寓或地下室的门。
尖叫,呵斥,哀求,哭喊,然后是一个个被反绑双手,面色灰败的人被推搡着押上卡车。
当然,这些行动引起了目睹民众们的普遍反感和恐惧。
“他们和德国人有什么区别?”一个老妇人在自家有些破败的窗户后,看着楼下邻居一家被带走,颤声对孙女低语,“德国人抓人,他们也抓人....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说是抓通德国人的,以及帮助他们的家伙们.…可谁知道呢?”街角面包店侥幸未死的老板,在重新开张的第一天,一边分发着稀薄的面糊汤,一边对熟客摇头叹气,“伊万诺夫家的儿子,就是给德国人修了几天路,也被带走了.…这算什么罪?”
短短一天时间,不解,疑虑,逐渐发酵成一种沉默的愤怒和隔阂。
领取物资时,民众们不再像最初几天那样对苏军士兵投以感激或好奇的目光,更多的是警惕和疏离。
士兵们也能感觉到这种变化,但他们大多奉命行事,许多士兵还都是从基辅周围以及呜柯出来的,面对自己家乡人的指责,他们显的有些迷茫,但依旧按照命令行事。
他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解放的城市里进行这样的抓捕…
直到他们听到了关于德国人的广播(谢谢德国人给的助攻。)
以及那些疯子们自己败坏名声的愚蠢行为…
8月11日下午,市中心最大的一个物资发放点前,队伍排得很长。
一个裹着破旧大衣、看起来和周围难民别无二致的干瘦男人,在即将领到面包时,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绑在胸前的一排粗糙的炸药管,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一句含混但足以让人听清的“呜万岁!”
然后拉响了引信。
“轰!!”
剧烈的爆炸吞噬了临近的几个人,破碎的肢体和血肉横飞,惨叫声和惊恐的哭喊瞬间撕裂了午后的沉闷。硝烟散去,地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坑洞和一片狼藉。
仅仅几个小时后,在另一个区的安置帐篷区入口,一名年轻男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支藏匿的老旧PPSh-41冲锋枪对着排队等待进入的妇孺人群疯狂扫射。
枪声爆响,子弹呼啸,人们惊叫着四散扑倒。附近的苏军哨兵反应极快,几秒钟内就将他击毙,但已有七八个无辜平民倒在了血泊中。
这两起事件,像两颗投入冰面的巨石,彻底改变了jf残留市民的心态。最初的震惊和恐惧过后,一种混合着后怕与极度憎恶的情绪蔓延开来。
再加上11号清晨开始,德国宣传电台就在昼夜不停地播送着“瓦列里遇刺身亡的泪息,细节详尽。起初很多人将信将疑,认为是德国人的宣传把戏。
但当城里的爆炸和扫射发生后。
这两条信息,一个数苏军大规模抓捕,一个是德国人宣传瓦列里遇袭。
在许多普通市民的脑海中连接了起来。逻辑变得简单而直接,原来,是城里藏着这样的叛徒,疯子,袭击了那位听说很能打仗,赶走了德国人的年轻将军
(瓦列里的名字和事迹,即使在德军占领时期,也通过地下渠道广为流传,许多人其实还挺崇拜他的。)。
苏军这两天抓人,是在清除这些祸害,而那些疯子今天的暴行,恰恰证明了他们抓得对,抓得有必要。
同情和疑虑迅速蒸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苏军行动的默许甚至支持。当内务部的卡车再次驶过街道时,躲在窗后观察的目光里,少了许多愤懑,多了几分理解的意味,没有人再公开质疑“和德国人有什么区别”。
这也为后来这片地区的和平奠定了最重要的基础。
8月13日凌晨四点,jf城东,一片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工人住宅区深处。
班得拉蜷缩在一栋半塌楼房的地下室角落里,身上裹着一件从尸体上扒下来的、沾满泥污的德军大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油垢,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睛在黑暗中偶尔转动,闪烁着疲惫与焦虑。
寒冷,饥饿和高度紧张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在这里已经躲藏了近三十个小时,只靠半块发霉的面包和几口从破损水管里接的脏水维持。外面不时传来苏军巡逻队沉重的皮靴声,装甲车驶过的隆隆声,以及远处清理废墟的隐约敲击声。每一次声响都让他心跳加速。
他心中充满了对别里申科那些蠢货的怨毒咒骂。
‘籽油战士’?‘英勇行动’?呸!一群没脑子的疯子!还在城内搞袭击。
还袭击瓦列里?他们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不仅仅是杀了一个苏联将军,这是捅了马蜂窝。
不,是捅了熊窝!斯大林他会善罢甘休吗?
肯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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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有读者大大问瓦列里什么时候醒,他马上就会打赢复活赛,这几天时间,就能肘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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