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失望的是,上面没有瓦列里指挥战役的消息,也没有他惯常在关键时刻通过广播鼓舞士气的报道。
苏联的宣传似乎陷入了静默,对这位他们曾经塑造红色战神近况讳莫如深。
后来曼施坦因为了知晓瓦列里的消息,甚至还出乎许多人意料的请求狱卒们帮忙,在允许的时候将监狱公共区域的收音机调到能收到莫斯科广播的频段,虽然这很困难,且信号时常被干扰。
他耐心地等待,捕捉着任何关于瓦列里的消息。
然而,十天,二十天,三十天过去了。
那个带着激励人心力量的年轻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取而代之的,是其他苏军将领的声音,是千篇一律的‘在最高统帅部英明领导下’的公式化捷报。
难道……他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个认知,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曼施坦因那看似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无法平息的涟漪。
他心中没有简单的‘敌人死了,值得高兴’的情绪,一点都没有,只有一种不自觉的惋惜。
对于曼施坦因这样级别的职业军人而言,对手是什么层次,决定了自身价值的一部分。
古德里安,霍特,博克,他们皆是如此。
瓦列里·米哈维奇诺夫,这个比他年轻三十三岁的对手,早已在他心中超越了一个普通敌军指挥官的意义。
他清晰地记得1942年初的克里米亚,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苏军指挥官是如何利用刻赤半岛复杂地形和顽强的‘刺猬’战术,硬生生顶住了德军的猛攻,后来还发起反击夺回部分土地。
这最终让苏军塞瓦斯托波尔创造了一个相对体面的撤退。
他还记得蓝色行动初期,在广袤的顿河草原上,自己指挥的尼伯龙根装甲军与瓦列里麾下那几个坦克军的多次碰撞与缠斗,虽然最终德军凭借经验和装备优势略占上风,但那是一种并不轻松的胜利。
他更记得斯大林格勒那个地狱般的秋天,瓦列里指挥的部队将他和博克的救援努力以及保卢斯的求生希望一点点磨碎……
在曼施坦因心中,瓦列里就是一个天才,一个无与伦比的天才。
一个在战术层面极具想象力,在意志力上无比坚韧,对现代机械化战争有着深刻理解的军事天才。
他的崛起速度之快,战法新颖有效,给曼施坦因,乃至整个德国陆军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是他们心中某种程度上的阴影。
与这样的对手交锋,固然压力巨大,但也逼出了曼施坦因自己最好的状态,那是一种高手对弈时特有的痛苦但又带着满足感的智力较量。
“如果没有这场该死的战争就好了……”曼施坦因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望着铁窗外的方寸天空,心中忽然涌起这样一个念头。
在和平年代,他会非常乐意与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同行交流军事思想,探讨战略战术,他们俩可以成为忘年之交。
他们本该是棋盘两端的弈者,或者是军事学院讲台上的同僚,而非必须在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人,他们可以是很好的知心朋友。
曼施坦因是如此相信的。
然而,这场糟糕的战争扭曲了一切,扭曲了人性,扭曲了和平,扭曲了许多人。
这个他暗自欣赏的天才,最终陨落于一场背后打来的冷枪,死得如此潦草,如此……毫无军人的尊严。
这让他内心感到一种浓浓的悲哀,他内心甚至诞生出想去找斯大林去面谈关于瓦列里事情的冲动,质询他苏军为何如此粗心……
瓦列里仿佛是一颗刚刚开始闪耀,本应划破更长夜空的流星。
现在却被一股泥流所吞噬,骤然熄灭,这何尝不令人所感伤。
这对战争本身,对军事艺术而言,都是一种损失。
而作为曾与之多次交锋的对手,曼施坦因心中没有多少‘敌人已去’的轻松,反而泛起一丝物伤其类的淡淡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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