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周玉娇和万青柳一个人拎了一个篮子，走的时候，两个篮子都装满了。
此外还用叶片兜了不少，被花晚迟和小柚子两个人小心翼翼用手掌拢着。
上山的时候没几个人看见，一下山，路上倒是碰到不少人了。
碰到的人看见满载而归的四个人，都免不了问一嘴。
“你们这是上山拾菇子回来？”
“拾到这么多菇子哇！”
“我下午也去山上看看。”
“山上菇子很多吧？”
一路问答，到了家，周玉娇把蘑菇倒在盆子里清洗，中午桌上就烧了一道蘑菇汤。
里面放了几粒米，据说如果蘑菇有毒，米就会变成黑色。
但这真假到底也没有人真的验证出来过，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吃野菇子毒死的。
野生蘑菇这东西，别管有没有毒，吃起来那叫一个鲜。
花晚迟喝了好几碗汤，还有些意犹未尽。
“妈，要不你明天还去捡呗？”
周玉娇呵呵笑了一下：“明天还捡的到个屁，早被别人捡光咯！”
万青柳也笑道：“我们捡了那么多，回来大家都看到了，下午还不保准山都给踩秃了？还菇子嘞，我看草都没了。”
她们也就是趁了这么一个先机，毕竟这些天一直下雨，也就是今天雨稍微停了。
男人才不会去采蘑菇，而女人上午通常都有忙不完的家务，哪有那精神想到山上的蘑菇？
要采也是下午才去。
这才叫花晚迟几个捡了那么多。
外面的蘑菇抢不到，但花晚迟突发奇想，空间里不是还有一片山来着？
空间里长的东西味道的确要比外面好不少，但能量产的东西和外面纯野生的总要差一些距离。
也不知道空间里自然生长的蘑菇有没有外面那么鲜美。
空间里的山和种植区是两个空间，种植区不分四季，可以一直收获，但山里貌似有一整套生态系统，温度和气候都遵循一定规律。
吃完饭，花晚迟就去空间里看了一眼。
空间里的有毒蘑菇都会标注出来，她倒也不担心会捡到不认识的毒蘑菇。
捡了一篮子，她拿给万青柳。
“奶，这是空间里的，你烧来试试好不好吃？”
万青柳看着这篮子蘑菇：“空间里还有这好东西？”
她还以为空间里只能种植呢。
下午果然有不少人提着一个篮子或是背着竹篓就朝着山里走去。
到了晚上，家家户户桌上都有一道蘑菇头。
“鲜，真鲜！”
“还是菇子最有味道。”
“这个时候的菇子不算什么，要我说最好吃的还得是冬天的冻菇。”
……
老花家中午那道蘑菇头已经被喝得精光，剩下的蘑菇倒也还能再煮一顿，不过万青柳换成了空间里的蘑菇。
她也很好奇，空间里的野蘑菇吃起来怎么样。
没想到汤煮出来，鲜香的气息满屋子都能闻到，一端上桌看着也是相当有食欲。
万青柳盛了一碗汤，直接对着碗喝了一口，终于知道传说中的鲜掉眉毛是什么感觉了。
“晚上的菇子汤比中午的还鲜。”
花许国喝了一口，惊艳点评。
万青柳和花晚迟对视一眼，转头乐呵呵一笑。
“我突然想起来，去年发现一片没人发现的地方，那里菇子长的多，明天我去看看，说不准还能捡到不少哩。”
花许国喝着蘑菇汤，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妈，要是还能再吃几顿就好了。这菇子是真的鲜。”
蘑菇嘛，自然是有很多的。
不过万青柳总要找个借口把蘑菇合理拿出来，就眼下情况看，蘑菇是不缺了。
空间里的山脉区域时间流速和外界大概是365：1 ，也就是说，空间里每天都能产野蘑菇。
除了自家吃的，她还能拿点去城里，剩下的都可以晒干了放起来慢慢吃。
众所周知，野蘑菇容易中毒，好些有毒的和没毒的长得很像，容易被人误采回家。
虽然赣省吃野生蘑菇的名声不如滇省，但每年蘑菇中毒死亡的人也不少。
十里八乡总能听到几个。
今天村里绝大多数人家都上了山，多多少少会有些收获，夜幕降临没多久，村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呀耶！红山一家吃到毒菇子吐白沫了！”
“快快快，送去公社卫生院！”
“听我的，灌绿豆水！”
搭手的搭手，叫嚷的叫嚷，还有在旁边提建议的。
很快，人群里就出现其他毒蘑菇受害者了。
受害者痛哭流涕，对着空气哭喊：“春芳——春芳啊！你是不是专门来找我的？我们去私奔好不？”
受害者的媳妇本来想把他带回家，这会儿阴沉着脸停下脚步，死死盯着他。
一时之间，大伙儿不知道是该看热闹还是该一起把人绑去卫生院。
人群里另一号受害者说了一句：“今夜的太阳怎么这么大？”
得了，一听就知道，这也是个蘑菇中了毒的。
大队长很快赶来现场，问：“你们有谁是今天没吃菇子的？”
好些婶子和年轻媳妇以及女孩站了出来。
“菜一端上桌，汤就被男人喝完了，我们没轮到喝。”
大队长有点头疼。
他只能指挥着：“没吃菇子的女人看下家里人有没有中毒，是想睡觉还是吐白沫还是有幻觉，觉得不对劲的赶快送去社区卫生院！
“要是情况还好的，就直接去县里！”
实在是县城太远，情况危急的只能就近去公社。
有人问：“人太多了，情况危急，怎么办？”
大队长扭头看了看深沉的夜色，叹了口气。
“叫赤脚医生老许来！”
不多时，村里的赤脚医生连忙赶来，看了看每个人的情况。
他指着一家人：“给他们灌木炭！”
老许又抬头，严肃地说：“你们还有谁觉得不舒服，但是又站得住的，赶快喝盐水，多喝点，再抠嗓子眼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
“谁去煮绿豆汤！给这几个灌下去！剩下的赶快送到卫生院！”
很快大家七手八脚地自觉分起了工，老花头带着一家子也加入其中忙碌起来。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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