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分不清，朕真的分不清！”
“你们早就在朕的意识里，种下了业力？”
“你们是谁？”
又一团黑雾，从青铜鹤灯的阴影里析出形体。
并没有回答玉帝的问题。
祂的触须缠绕着烛台，将三千年未灭的鲛人脂焰，捏成一串克莱因瓶形状的宫灯。
每盏灯里都囚禁着被反骨仔们斩落的残魂。
火焰仿佛在四维空间里同时燃烧与熄灭，映出玉帝瞳孔中蠕动的星云。
又有一团黑雾，从破碎的昊天镜里泌出形体。
祂的羊蹄踏过九龙榻时，椒图浮雕的甲壳突然裂开，钻出二十八星宿萎缩的胚胎。
“陛下，可听见星海子宫的胎动？”
“陛下可知，败者最适合做脐带？”
祂的羊角刺入玉帝脊柱，抽出银河般蜿蜒的神经索。
玉帝的伤口在龙袍下疯狂蠕动。
“那些叛逆者打破的枷锁，正是连接高维子宫的产道。”
玉帝的护体金光，灼烧着黑山羊胎毛。
焦臭味中，却混着腐烂蟠桃的甜腥。
触须忽然刺入他后颈，脊椎传来剧痛。
九重天外的风景，在神识上灼烧。
玉帝面前出现了幻觉。
无数个天庭，在莫比乌斯环上同时存在。
每个凌霄殿都坐着不同形态的自己——正在分娩星云，复眼密布，啃食星光胎盘。
玉帝更加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此乃小道尔！”
“此等秽物…休想诈我！”
他“看见”自己的金色血液，在某个看不清的维度空间里奔涌。
玉帝掐诀欲召天雷，掌心却迸出奇怪符号。
九龙榻突然活化成某种存在动物的子宫，
囚牛浮雕的胡须缠住他手腕，将他拽入星云质感的羊水中。
黑山羊幼崽在他耳畔低语：
“你兄长们的亡魂正在高维重生，这其中就有被你亲手勒毙的东华帝君！”
寝殿的梁柱伸出血肉管道，瓦当变成牙齿，各种不明器官在殿内生长着。
玉帝仿佛“看见”了真相：
哪吒的叛逆、杨戬的弑亲、孙悟空的疯癫，不过是更高维度剧本里的标点符号。
祂的元神在高维宇宙舒展。
左手在封神战场掐灭兄长神魂，右手在星之子宫哺育旧日支配者。
“这才是真正的混元无极！”
玉帝的伤口里，涌出彩虹色脐带血。
那些令他夜不能寐的罪孽，屠戮龙族、镇压巫妖、囚禁生母，正在多维空间里折射成瑰丽极光。
“三界十方，皆为产房……”
“我要升维！”
这么一句话落下。
陶养殿内恢复如常。
玉帝依旧是刚从花果山战败回来的玉帝。
他呆呆地抬起手，打量起周身。
“方才，那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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