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炉的余温尚未散尽,殿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伴随着灵豹警惕的低吼。林恩烨推门的瞬间,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戾气扑面而来——三名身着玄甲的修士倒在结界外,眉心都嵌着枚乌黑的淬毒符,符纹扭曲如蛇,正是当年被清玄子镇压的“阴符派”手笔。)
“是冲着你来的。”林恩烨指尖抚过灵豹绷紧的脊背,金甲护生纹在它皮毛上流转,“这些人袖口都绣着‘焚丹’二字,怕是嫉妒你破境后丹威盖过了各派。”
灵昀忽然按住林恩灿的肩,狐火在他指尖凝成道锋芒:“不止,你看那符纸边缘的焦痕,是用‘离魂散’混着灵力烧的,专破丹修的本命灵根。”他目光扫过地上修士的腰间,那里挂着枚残破的丹炉吊坠,“是当年被俊宁师父逐出山门的孽徒赵烈的东西,他最恨你承了师父的九转炉。”
林牧抱着灵雀退到炉边,灵雀突然振翅冲向殿梁,尾羽扫过处,落下片沾着灰的符纸——上面用鲜血画着“裂丹咒”,笔迹里带着刻意模仿清玄子的伪迹,却在收笔处露出个歪斜的勾,正是赵烈当年偷学符法时总改不掉的破绽。“他连师兄的笔迹都敢仿。”林牧的声音发紧,灵雀已衔来引雷符,爪尖在符上划出的纹路,比平日凌厉了三分。
林恩灿望着地上的淬毒符,指尖忽然抚过九转炉壁第七道旧痕——那里正是当年赵烈偷练禁术,被俊宁用丹火灼伤的印记。“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丹威,是这炉里藏着的传承。”他掌心的金丹忽然发烫,根须顺着炉底扎入地底,竟在殿外裂开的地缝里,织成道金色的护网,将蔓延的戾气拦在网外。
赵烈的笑声从云层里滚下来,带着淬毒的尖刻:“林恩灿,你凭什么占着俊宁的炉、清玄子的符?这化神境的风光,该是我的!”话音未落,数十道黑气如箭般射向殿顶,黑气里裹着的,竟是当年被他偷去的半卷“裂心草毒经”,书页翻动的声音里,混着清玄子当年镇压他时的怒喝。
“凭你连‘护’字都写不全。”林恩灿忽然抬手,九转炉顶腾起九道金鞭,鞭影里浮出清玄子补全的那半枚“护”字,与他掌心金丹的根须缠成闭环。灵昀的狐火顺着鞭影游走,烧得黑气滋滋作响;灵雀衔着引雷符直冲天穹,将赵烈藏身处的雷云引向他自己;灵豹驮着林恩烨撞破结界,金甲纹在赵烈身上炸开时,竟露出他心口处道狰狞的旧伤——正是当年被清玄子用护符灼伤的位置。
“你连疼都记不住,还想学传承?”林恩烨的剑刺穿赵烈灵力屏障的刹那,林恩灿将金丹掷向半空。丹丸炸开的暖光里,俊宁的丹方、清玄子的护符、兄弟俩的灵力、灵宠们的羁绊,都化作细碎的光粒,钻进赵烈那道旧伤里。他惨叫着后退,却见伤口处竟长出丛淬心草,根须死死缠着他的灵脉,正是俊宁当年教林恩灿种下的那株。
戾气散尽时,林牧捡起赵烈掉落的丹炉吊坠,见上面刻着的“烈”字早已被戾气蚀空。灵雀在吊坠上拉了泡屎,像是在唾弃这拙劣的模仿。林恩灿摸着九转炉壁的余温,忽然明白:妒者寻衅,从来不是因你拥有什么,是因他们看不见那些藏在伤痕里的暖、那些缠着疼的惦念——而这些,恰恰是最烧不毁、夺不走的传承。
灵昀用狐尾扫去林恩灿肩头的灰:“这下清净了。”他耳后银色印记虽仍黯淡,却在暖光里泛着微光,像道正在愈合的痕。林恩灿望着天边渐散的雷云,忽然笑了:“该添柴了,下一炉丹,该炼‘安魂’了。”
(赵烈藏在云层里的气息,混着股极淡的焦糊味——那是他当年偷练禁术时,被俊宁丹火燎过的发梢味道。林恩灿指尖抚过九转炉第七道旧痕,忽然想起师父曾说:“心术不正的人,连灵力都带着烟火气的浊。”此刻那旧痕竟微微发烫,炉壁浮现出当年的画面:赵烈被丹火灼伤时,非但没有悔意,反而死死盯着炉中丹药,眼底的贪婪像淬了毒的针。)
灵雀衔来的引雷符上,爪尖划出的凌厉纹路里,藏着它尾羽最内侧那根带着旧伤的羽毛气息——正是当年被清玄子护符余波震伤的那根。符纸燃向空中时,雷云中竟滚出清玄子当年的怒喝:“偷来的术法,终会反噬自身!”这声怒喝恰好撞在赵烈心口旧伤处,他闷哼一声,黑气瞬间溃散了三分,原来那伤痕里,早被清玄子埋下了“闻声破戾”的暗记。
林恩烨的剑刺穿灵力屏障时,剑穗上系着的狼牙坠突然发亮——那是当年灵豹替他挡毒箭后,他用豹爪褪下的狼牙打磨而成。狼牙尖闪过的寒光,与灵豹金甲护生纹的锋芒连成一线,在赵烈心口撕开的伤口里,竟浮出半片裂心草叶,正是赵烈当年偷毒经时,不小心被草叶割破手指留下的残片,此刻与淬心草的根须缠在一起,像场迟来的清算。
赵烈丹炉吊坠的“烈”字蚀空处,残留着他早年刻下的细碎划痕——灵昀用狐火照亮,能看出那是模仿俊宁丹方落款的失败尝试,每个笔画都透着急功近利的浮躁。与九转炉壁上林恩灿多年来补刻的承续纹相比,前者像堆一碰就碎的沙,后者却如盘根错节的树,早与炉身融成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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