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方平没有理会柳飞飞。
磁带继续在转动。
“他为什么要杀胡伯？”
“因为，他觉得胡伯碍事，而且，胡伯见过他，杀他灭口也是应该的。”
“他胡说！”
柳飞飞继续尖叫，“胡伯明明还活着，你要是不信，马上派人去他家里。”
“他是如何杀了胡伯？”
“他先是骗柳飞飞，说为了暗杀方平，让胡伯去他亲戚家待一段时间。于是，那天早上，我们就等在三角地菜市场，胡伯前来买菜，许副官就和他搭讪，把他骗上了车。在车里，我们就把胡伯给勒死了，然后，把他的尸体扔进了长江里。”
“胡说，他胡说！”
柳飞飞涨红了脸。
方平按了暂停键，然后说道：“你今天见到胡伯了，胡伯和你聊了一阵，然后，你是不是告诉他，那个王先生之前来找过他，你告诉王先生，胡伯去亲戚家了。”
“然后，胡伯反问道，‘哪个王先生’？”
“你说， “就是清明节的时候，你去祭奠女子小队，然后，受了伤，那个把你带回来的王先生’！”
柳飞飞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把胡伯也抓来了，你拷问他了？”
方平说道：“你见到的不是胡伯，是别人假扮的。”
“不可能！”
柳飞飞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和胡伯相处这么久了，是真是假，我分辨的出来，他就是胡伯。”
“胡伯是我让人假扮的。”
方平说道，“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参与谋害胡伯。你配合许平峰暗杀我，我可以理解。毕竟，在你眼里，我是汉奸，是人人唾弃的汉奸。但胡伯是无辜的，你要是参与了谋害胡伯，那我就不会放过你。”
“事实证明，你没有参与，你还是被许平峰给蒙骗了。所以，我刚才说了，我不会杀你。”
“怎么可能？”
柳飞飞还是一脸的不置信，“那明明就是胡伯，怎么可能是假扮的？”
“关于这个事，我不能给你透露太多。”
方平说道，“其实，那个晚上，鲍文越和许副官在舞厅里见到你，而我又认出许副官就是你的未婚夫，我就感觉鲍文越会利用你们之间的这个关系来对付我。所以，我一直暗中在调查许副官，所以，他落在我的手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记得我给你说过，如果许副官真的是抗联的人，我会成全你们。可惜的是，他不是。”
“他是抗联的人，你会成全我们？为什么？”
柳飞飞又困惑了。
她记得方平是这么说过，但是，他好像没有解释原因。
方平说道：“以后你会明白。现在，你知道许副官为了杀我，而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你还觉得他是一个你值得爱的人？而且，他是汉奸也是事实，许多他曾经的战友和同志都是死在他的手里，这样的人，你还对他有幻想？”
柳飞飞沉默不语。
她的心很痛。
她现在才明白，自己被许平峰利用了。
许平峰根本就不是以前的许平峰，他现在叫许长贵，就是一个汉奸。
尤其对于胡伯的死，柳飞飞不可能原谅许平峰。
半晌，她说道：“那你要如何处置他？”
方平说道：“他好歹是鲍文越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虽然，他招供了，说是鲍文越指使的，但鲍文越肯定会否认。我呢，就把他交给鲍文越处置，我相信，鲍文越会要了他的命。”
想了想，柳飞飞说道：“我可以见他一面吗？”
“当然可以。”
方平说道，“你跟我来吧！”
于是，二人走出了房间。
很快，方平将她带到另一个房间里。
那个房间中间有一个栅栏，栅栏的那边还有一个门。
“你在这里等着。”
方平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那边的门开了，一个戴着手铐的男人走了进来。
柳飞飞一看，正是许平峰。
他衣衫不整，神情萎靡。
当他看到栅栏另一边的柳飞飞，赶紧上前几步，抓住栅栏，急切的说道：“他们也把你抓来了？”
柳飞飞冷冷的说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说，你是卧底。”
许副官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哼，我要是不是骗你，你怎么会帮我杀方平？”
“好吧，就算这样，那你为什么要杀胡伯？”
许副官的脸抽搐了一下，“我要全身而退，只能杀了他。”
“对，你为了全身而退，事后也要杀我，对不对？”
柳飞飞的眼圈红了，眼泪流了出来。
许副官咬咬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算不杀你，你要是知道我是真的汉奸，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柳飞飞摇摇头，“我不会跟一个汉奸在一起的。”
“对了嘛！”
许副官一阵冷笑，“所以，还是只有杀了你。你不要怪我心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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