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是当今女帝,或许他和她之间,便不会掺杂了那么多的家国天下的利益在其中,或许,他们也许也可以是一对良人。
可若她不是女帝,当初自己亦不会存了私心有目的去接近.....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宿命,一切都是孽缘。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她从未知晓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唯一知晓自己还活着的章万安找不到自己,那么自己将永远消失在那个令自己心碎的京华城。
杜诗阳.....罢了,她与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无论是误会亦或者是狠心,他和她之间都过去一年了。
是啊,一年的时间都快过去了......
令华卿止不住去回想已随风骤逝近一年的曾经,直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将自己拉回现实。
不远处正在劳作的身影,突然直起腰身,双手反向拍了拍身后背着的布囊,但显然并未有效,不得不小心翼翼解开缠在胸前的结,将孩子小心翼翼转回前身,耐心哄起来。
原来是李釉心。
令华卿竟一时没认出来。
三个月前,李釉心在院子里产子后,令华卿虽是安排了莫白将人留下来,又盖房子造院子的,可自己却几乎没有再见过李釉心。
令华卿白日难得在院子里呆着,这是众人都知晓的,公子好练剑,身子爽利的时候,白天几乎不在院子里,再加之李釉心关在屋子里做了一个月的月子,出来后几次三番想带着孩子去感谢令华卿,可白天都未曾有机会见到人。到了晚上,男女授受不亲,李釉心又不便叨扰,故而竟是三个月过去了,即便一个院子住着,两人都未曾见过。
难怪一时没认出来,令华卿心中嘀咕着。
哄了孩子几声,那孩子便静了下来,李釉心温柔地拍了拍襁褓里的孩子,想着把孩子放回背上,一转身,便见不远处有男子盯着自己,愣了一会儿,脸上不自觉笑起来,便抱紧了孩子,朝令华卿行来。
“釉心见过先生,”李釉心款款行礼,令华卿的脸本就生得俊美,又是救过自己恩公,便就是三个月不见,她还是记得的。
“是你?”令华卿嘴角勾起一抹礼貌的笑容。
“是,先生还记得釉心,”李釉心柔声笑道:“承蒙先生照顾,釉心在君山原生活得很好。先生的大恩大德,釉心没齿难忘。”
“住得可还习惯?”令华卿随口问道。
“再好不过了,”李釉心感怀不已:“莫叔和尽欢他们对釉心和孩子极为照顾,若非先生,釉心和孩子怕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若是好,便就在此安心住下,”令华卿瞧了瞧这逐渐像个家的大院子:“若不是你和孩子,我倒也没想过把这里修葺一番。你来了,这里倒也像个人住的地方了。”
“釉心惶恐,怕孩子叨扰了先生清静。”李釉心说得是实话,毕竟孩子还小,偶尔夜里闹夜,自己总是担心吵醒了面前的无名先生,幸而这孩子很是安静,难得夜起,便是喝奶,亦只是哼哼唧唧几声。
“他可有名字了?”令华卿带眼瞧了瞧襁褓中的孩子,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粉雕玉琢甚是可爱。
“铭恩,张铭恩,”李釉心连忙道:“釉心和他,皆是先生救下来的,故而.....故而釉心给他取名张铭恩,要让他记住先生的恩情,日后长大了,让他就在这园子里找个差事,听候先生差遣......”
令华卿点点头,又问:“你在此处做什么?”
“哦,釉心觉得这块地挺不错,便问莫叔要了一小块来,想种些草药。”
“种草药?”令华卿一愣,随即想起来,莫白曾对自己说过,这李釉心曾是个江湖游医,对草药有所研究也是正常,便又笑了笑:“我以为这只是莫叔拿来种菜的。”
“莫叔是个好人,他瞧着釉心喜好这些,便主动划了一小块地予我,”李釉心很是高兴:“这样,日后待孩子长大了些,釉心又可以出门给人看病,赚些钱了.....”
一阵莫名的心悸袭来,令华卿突然一阵不适,不觉捂了捂心口,又觉得有些胸闷,但不欲李釉心瞧见,只得令点点头。可胸口传来的闷钝痛感越发明显,时不时还伴随着缓缓袭来的腹痛,感觉自己不能在此处久站,便稳了稳身子,想要告辞。
还未走两步,便有些踉跄起来。
“先生小心!”李釉心见状,几乎是一把将人撑住,随即将怀中的孩子置于一边的廊椅上,而后将令华卿稳稳扶着,让他坐在廊上,而后一把捏了他的手腕,顷刻之间,便见令华卿脸色转瞬即白,心中当即咯噔一响。
“先生体内有毒??”李釉心低声惊问:“而且在体内留存很久了!?”
令华卿颓力地点点头,心道这女子好生厉害,不过片刻间就摸出了毒脉出来,只得咬牙忍着腹痛勉强回应:“是化石散,一年多了.....”
这厢话才落,那边尽欢寻人恰好寻了过来:“公子,您在这里啊....找了您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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