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祈雾抱着沈透，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那股淡淡的香气，忍不住又抱紧了一点。
她越抱越紧，像是要把自己融进他身体里。
仿佛终于在某一刻找到了足够的安全感，这才缓缓开口：“我们之前的条件作废吧。”
沈透微微一愣，有那么一两秒的迟疑，“什么？”
之前的条件。
之前的什么条件呢，沈透当然不可能忘记。
他们两个人复合的条件，就是她要他帮她报复她家里人，收购靳氏，或者毁了靳氏。
这件事，其实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不过这不算一件小事，目前还处在对靳氏集团整体业务和组织架构的深度调查阶段。
而这件事背后的真正原因，沈透一直忍着没有主动去追根究底，他隐约觉得，这可能是她不愿让他知晓的秘密。
可他向来聪明，即便不去刻意调查，结合靳祈雾过往的一些行为，心中也已有了七八分的揣测。
靳祈雾低声说道：“我不想再报复了，我们取消这个‘交易’，好不好。”
沈透轻轻地把靳祈雾从怀里拉开，凝视着她的眼睛：“为什么？”
靳祈雾垂着头，手指摩挲着他毛衣的边角，半天没给出解释。
“理由。”沈透再次开口，逼她给他一个理由。
“我……”靳祈雾张了张嘴，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他。
尽管之前已经在心里预演过很多次，但真正要说出口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地生出怯意。
她马上会接手妈妈留下来的那部分财产，将那一部分从靳氏割离出去。
她要和靳家人做个了断。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对付祁彻，更不想利用沈透去对付他。
这对沈透不公平。
况且，祁彻因为救她住进了ICU，她就当还他这份恩情了。
攥紧手心，靳祈雾正欲开口，而沈透这个提问者，却没有再给她回答的机会。
他捏住她的下巴，低头挑开她的唇，长驱直入。
只是，他的吻不似往常缱绻温柔，亦不似昨晚霸道强势。
它带着一种让人咬牙切齿的挑逗，总在她即将沦陷时停下。
靳祈雾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往下一扯。
沈透不为所动，一把将她抱起，继续掠夺她口中的氧气。
她因失去平衡而搂紧他的脖子，双腿顺势盘在他腰间，双手却推搡着他。
但他继续吻着她，没有停下。
只是这一次，他的吻没有再刻意停下，同时抱着她几步走到床边。
就在靳祈雾被他吻得意乱情迷时，他突然解开裤子，直直地送进去，没有一点缓冲。
靳祈雾痛得皱眉，同时觉得沈透怕是疯了，不对，她觉得自己也要疯。
哪有人这样野蛮的。
哪有人这样禽兽的？！
她忍着疼，拳头砸向他的下巴，用力把他往后推：“你疯了吗？”
沈透看着她泪光闪烁的眼睛，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仓皇退开。
靳祈雾气道：“你现在是两天不锤上天打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抽皮肉发馊，三天不骂提领甩挂？”
沈透：“反弹。”
靳祈雾：“？？？”
看着她盈满泪光的眼睛，沈透满腔的怒火终于平息下来，神志也逐渐清醒。
他一向自诩理智，却总是在她面前失去控制。
沈透哑着嗓音道：“昨晚我就说过，上了我的车，这辈子就别想再下去。”
他咬着牙，语气发狠，大有一种她不同意他就和她同归于尽的意思。
靳祈雾这才反应过来他这个“脑回路”。
她说取消交易，他就以为她是要跟他分手。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刚做完就翻脸不认人的女土匪？
靳祈雾无语地叹一声，仰头去吻他。
这会儿主动权交到她这边，她吻得暴力，粗野，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这才停下。
她舔了舔嘴唇：“沈透，我没想离开你。”
沈透明显一僵。
“我想和你在一起，简简单单地在一起，不是因为其他人，只是因为……”靳祈雾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我喜欢你。”
他慢慢抬起眼，眼里从化不开的浓稠转为欣喜的清澈。
心里枯枝一瞬间遇到了春天，又恢复了生机，开出锦簇桃花。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以前确实喜欢过祁彻，”靳祈雾仍看着窗外，面颊绯红着，缓缓道，“我曾经想嫁的那个人……也是他。甚至我每一次靠近你，都是因为他。”
沈透呼吸越来越沉，手渐渐攥紧床单。
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这样不自信过。
可她说：“但是我现在喜欢你了，所以，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不纯粹，交易取消，现在，我们开始真心换真心。”
沈透喉结滑动，毫不犹豫地将她拉过来压在身下，满是欣喜：“你再说一遍。”
“沈透。”
“嗯。”
“你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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