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小了。
街灯在水雾中氤氲成一片朦胧的光晕。
夜莺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在灯光下闪烁。
纪云冲看着她。
突然有种想伸手替她擦去的冲动。
"你在看什么?"
夜莺察觉到他的目光。
"你的睫毛。"
纪云冲鬼使神差地说出口。
然后立刻后悔了。
夜莺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怎么?"
"我的睫毛有什么问题吗?"
她故意凑近。
纪云冲能看清她眼中的笑意。
像是夜空中的星光。
"没什么。"
他别过头。
掩饰自己的失态。
"只是觉得。"
"你今天特别爱说话。"
夜莺轻笑一声。
"那是因为。"
"今天的你特别有趣。"
她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
"堂堂'幽灵'。"
"也会脸红吗?"
纪云冲抓住她的手。
"你太得意了。"
夜莺没有挣脱。
"是吗?"
她的手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那你准备怎么办?"
纪云冲低头看她。
发现她的眼神里带着挑衅。
还有一丝。
他看不懂的情绪。
就在这时。
一阵冷风吹过。
夜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纪云冲皱眉。
脱下西装外套。
披在她肩上。
"你..."
夜莺有些惊讶。
"不是说我爱逞强吗?"
纪云冲轻声说。
"现在轮到你逞强了。"
夜莺低头。
看着肩上的西装。
还带着他的体温。
和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
"谢谢。"
她的声音很轻。
几乎被风声淹没。
纪云冲却听得很清楚。
"不客气。"
他说。
"不过。"
"这件外套。"
"就当是我欠你的要求。"
夜莺抬头。
"你这是在耍赖。"
纪云冲勾起嘴角。
"我说过。"
"这叫战术。"
夜莺咬着嘴唇。
似乎在思考什么。
然后。
她突然凑近。
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这个。"
她退后一步。
"就当是我欠你的要求。"
说完。
她转身走进雨幕中。
留下纪云冲站在原地。
摸着被她亲吻的地方。
那里还留着一丝温度。
和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夜色渐深。
纪云冲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
窗外的雨还在下。
打在玻璃上。
发出细密的声响。
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西装外套。
那是夜莺今早送回来的。
已经洗净熨烫。
整整齐齐地叠好。
但她没有出现。
只留下一张字条。
"谢谢借我御寒。"
"下次请我喝咖啡。"
"记得要热的。"
纪云冲拿起外套。
鼻间似乎还能闻到。
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混合着雨水的气息。
让他想起昨晚。
她在他脸颊上。
留下的那个吻。
轻得像羽毛拂过。
却在他心里。
激起了涟漪。
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抬头。"
纪云冲愣了一下。
抬头望向对面的大楼。
在二十层的位置。
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坐在消防梯上。
手里举着狙击枪。
瞄准镜反射着微光。
纪云冲的手机又震动。
"你的警惕性。"
"越来越差了。"
他轻笑一声。
回复道：
"你的跟踪技术。"
"也不怎么样。"
对面的身影似乎动了动。
又一条信息来了。
"要不要打个赌?"
纪云冲挑眉。
"赌什么?"
"赌我能不能。"
"在你反应前。"
"打碎你手中的咖啡杯。"
纪云冲这才发现。
自己不知何时。
拿起了桌上的咖啡杯。
是夜莺上次喝过的那个。
"你不会得逞的。"
他回复道。
"是吗?"
夜莺的短信带着笑意。
"我已经瞄准了。"
"你确定要赌?"
纪云冲看着杯子。
突然有了主意。
"如果你输了。"
"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对面沉默了一会。
"什么条件?"
"等我赢了再说。"
夜莺似乎在思考。
"好。"
"那如果我赢了。"
"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纪云冲看向对面。
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
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成交。"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
咖啡杯应声而碎。
但不是被子弹打碎的。
而是被纪云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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