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姿羽的泪水终于决堤。
"对不起..."纪云冲艰难地说。
"不要道歉，"陈姿羽站起来，擦干眼泪，"这是我的选择。四年前是，现在也是。"
她牵起记仁的手。
"你知道吗？"她最后看了纪云冲一眼。
"又要说什么？"
"那天在监控室，"她的丹凤眼中带着苦涩的笑意，"我说还爱着你。"
"姿羽..."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她说，"那不是爱，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的等待，最后却..."
她没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纪云冲喊道。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至少让我..."他说，"让我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陈姿羽的肩膀微微颤抖。
"责任？"陈姿羽转过身，丹凤眼中带着讽刺，"现在才想起来尽责任？"
"我..."
"不需要，"她打断道，"这四年我们都过来了，以后也..."
话没说完，她突然踉跄了一下。
"妈妈！"记仁惊叫。
纪云冲想起身去扶，却被夜莺按住。
"你的伤..."夜莺说。
"让我去！"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陈姿羽扶着墙站稳，那双丹凤眼中闪过一丝虚弱。
"你受伤了，"纪云冲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的绷带，"那天的枪伤..."
"只是擦伤，"她强撑着说，"不用你管。"
"可是妈妈，"记仁突然说，"你昨晚发烧了。"
陈姿羽瞪了儿子一眼，但那眼神中满是宠溺。
"让我看看，"纪云冲挣扎着要下床。
"你敢！"她厉声说，"你的伤比我重多了。"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他突然问。
病房里安静下来。
陈姿羽的丹凤眼中闪过慌乱，"我..."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什么？"她接完电话，脸色突变，"不可能！"
"怎么了？"
"星月科技..."她的声音发抖，"被人恶意收购了。"
"谁？"
"许清歌，"她咬牙切齿，"她趁我在巴黎，联合董事会..."
话没说完，她又是一阵眩晕。
这次，她直接倒在了纪云冲的病床上。
"妈妈！"
"姿羽！"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陈姿羽微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纪云冲。
那双丹凤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脆弱。
"你知道吗？"她虚弱地说。
"又要说什么？"
"我好累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些年...一个人撑着...真的好累..."
纪云冲突然抱住她。
顾不得胸前的伤。
顾不得夜莺在场。
顾不得一切。
"对不起，"他说，"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陈姿羽在他怀里微微发抖。
"可是已经..."
"不晚，"他打断她，"永远都不晚。"
"我先带记仁出去，"夜莺突然说。
陈姿羽从纪云冲怀里挣脱，那双丹凤眼中带着歉意。
"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夜莺打断她，声音平静，"你们需要好好谈谈。"
她牵起记仁的手。
"阿姨，"记仁仰头看她，"你会离开爸爸吗？"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夜莺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有些事，"她说，"大人也需要时间想明白。"
带着记仁走出病房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云冲，"她轻声说，"别让自己后悔。"
门关上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清歌..."纪云冲突然说，"她是冲着我来的。"
陈姿羽的丹凤眼闪过一丝锐利，"什么意思？"
"她一直在找我，"他说，"想要..."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
是许清歌发来的视频。
"好久不见，"视频里的许清歌优雅地笑着，"想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陈姿羽的身体突然僵住。
"那天晚上，"许清歌继续说，"你在楼下等的时候，我确实和纪云冲在一起。"
"够了！"纪云冲想关掉视频。
"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许清歌的声音带着得意，"我给他下了药。"
陈姿羽的丹凤眼瞬间睁大。
"为什么？"她颤抖着问。
"因为我要毁掉他，"许清歌笑了，"毁掉你们。"
"现在星月科技在我手里，"她继续说，"你们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在我手里。"
视频突然中断。
陈姿羽坐在床边，浑身发抖。
"所以..."她看着纪云冲，"那天晚上..."
"对不起，"他说，"我本来想给你一个生日惊喜，却..."
她突然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你知道吗？"她哽咽着说。
"又要说什么？"
"原来我这些年，"她的声音带着痛楚，"恨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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