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茉莉突然癫狂大笑，“少夫人天天咒小孽种早死！“
姜心蕊扑上去甩她耳光：“你胡说！“鎏金护甲划破丫鬟脸颊，黑血汩汩涌出。
“够了！“姜怀虞拍案而起，“三郎，带人去姚氏房里搜。“她染着蔻丹的指尖捏住茉莉下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留你全尸。“
茉莉突然咬破舌尖，卫奉曜眼疾手快卸了她下巴。翠莺从她牙缝里抠出粒蜡丸，掰开竟是端王府的蟠龙密令。
“母亲！“卫奉曜将密令拍在案上，“姚家果然和端王...“
姜怀虞的护甲在密令上划出火星：“去请姚正馨过来。“
半盏茶后，姚正馨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而入。瞥见地上瘫软的茉莉，帕子掩唇轻笑：“哟，这丫头偷人被抓了？“
“跪下。“姜怀虞忽然甩出染毒的襁褓布。
姚正馨的鎏金步摇晃了晃：“婆母这是...“
“你陪嫁的云锦料子，怎会裹着毒药？“卫奉曜剑尖挑起块布料，“需要请姚尚书过府鉴赏么？“
姚正馨脸色骤变，突然扑向姜心蕊怀里的婴孩：“把这孽种给我！“
姜怀虞的茶盏迎面砸过去：“拦住她！“
混乱中茉莉突然暴起，袖中淬毒银簪直刺姜心蕊后心。卫奉曜反手掷剑，长剑贯穿丫鬟胸口钉在梁柱上。黑血顺着剑柄滴落，竟腐蚀出缕缕青烟。
“搜到了！“翠莺捧着鎏金匣冲进来，“在少夫人妆奁暗格！“
匣中羊皮卷展开，赫然是卫国公府布防图，末尾盖着端王府朱印。姚正馨突然扯散发髻：“你们卫家害死我兄长，都该下地狱！“
姜怀虞的护甲掐进她脖颈：“姚尚书知道女儿通敌吗？“
“父亲...父亲会为我...“姚正馨突然瞪大双眼，黑血从嘴角溢出。飞雪郡主银针连刺三处大穴：“傀儡蛊，救不活了。“
更漏声里，姜怀虞抚摸着孙儿沉睡的小脸：“三郎，给姚尚书送份年礼。“她将染血的布防图塞进礼盒，“就用姚正馨的嫁妆箱子装。“
莫忧堂的青铜更漏滴答作响，姜怀虞的鎏金护甲捏着密信一角：“三郎当真以为，姚氏只是个争风吃醋的妇人？“
卫奉曜的剑柄磕在黄花梨案几上：“母亲！镇北侯戍边二十年...“
“二十年前他献上的战马，踏碎了你外祖父的脊梁骨。“姜怀虞突然掀开香炉，灰烬里赫然有未燃尽的蜘蛛纹密函，“昨夜飞雪郡主验出的狼毒，产自镇北军屯田。“
卫奉曜霍然起身，剑穗扫落青瓷茶盏：“父亲与镇北侯同袍十载...“
“同袍？“姜怀虞的翡翠耳坠晃出残影，她扯开衣袖露出臂上箭疤，“你十四岁坠崖那日，这箭簇上的徽记——“
染血的箭镞“当啷“滚到卫奉曜脚边，双头蛇纹在烛火下泛着幽蓝。他瞳孔骤缩：“漠北巫医的...“
“镇北侯三年前剿灭的部族图腾。“姜怀虞将茶汤泼在密信上，显出皇后母家的莲花暗纹，“姚正馨入府那日，抬妆奁的婆子腕间都有这印记。“
卫奉曜的剑尖挑起块未燃尽的信纸：“可父亲中毒时，镇北侯正在潼关抗敌...“
“所以为娘要你盯紧姚氏的妆奁。“姜怀虞突然捏碎茶盏，瓷片割破指尖，“看见那对鎏金缠枝瓶了吗？“
血珠滴在瓶身藤蔓纹路上，竟渐渐显出地图轮廓。卫奉曜握剑的手青筋暴起：“这是...卫家军布防？“
“姚尚书上月献给你父皇的寿礼。“姜怀虞染血的指尖划过潼关要隘，“镇北侯的请功折子里说，此图助他歼灭突厥三万精兵。“
更漏声忽然凝滞，卫奉曜的佩剑“哐当“坠地：“父亲是诱饵？“
“嘘——“姜怀虞的护甲扣住儿子手腕，“陛下昨日召见镇北侯世子，赐婚安阳公主。“她忽然轻笑，“你说巧不巧，公主的陪嫁庄子，正挨着姚家祖坟。“
窗外惊起夜枭啼鸣，卫奉曜拾剑的手微微发颤：“母亲要儿子怎么做？“
姜怀虞将半枚蜘蛛纹玉珏塞进他掌心：“三日后皇后生辰，你替为娘给姚氏送份大礼。“她掀开地砖暗格，取出鎏金匣，“把这放她枕边。“
卫奉曜开匣的手顿住——红绸上躺着对婴孩银镯，内侧刻着镇北侯府徽记。
“姚氏滑胎那日，为娘在她药渣里发现了这个。“姜怀虞的护甲划过银镯缺口，“飞雪郡主说，这药量足够让母体血崩而亡。“
剑锋突然劈开案几，卫奉曜眼底猩红：“他们连亲骨肉都...“
“所以为娘要你查清，这镯子经了几道手。“姜怀虞将染毒的襁褓布摊在残破案几上，“姚氏若是棋子，下棋的人...“
话未说完，翠莺跌撞而入：“夫人！姚姨娘悬梁了！“
姜怀虞的翡翠耳坠突然崩断：“死了？“
“救下来了，可...“翠莺抖开染血的帕子，“她咬舌前喊了句'皇后娘娘开恩'。“
卫奉曜的剑尖抵住翠莺咽喉：“你听见什么？“
“奴婢什么都没听见！“翠莺膝行至姜怀虞跟前，“这是从姚姨娘枕下搜到的。“
玄铁令牌“当啷“落地，正面刻着凤穿牡丹，背面却是镇北侯私印。姜怀虞忽然大笑：“好个一石二鸟！“
她将令牌投入香炉，青烟腾起时竟显出端王府的蟠龙纹。卫奉曜的剑柄捏得咯吱作响：“到底是谁...“
“是谁不重要。“姜怀虞碾碎炉中香灰，“重要的是，三郎明日该去给安阳公主送聘礼了。“
莫忧堂的青铜更漏突然卡住，卫奉曜的剑柄捏碎青瓷茶托：“母亲要我与杀兄仇人把酒言欢？“
姜怀虞的鎏金护甲掐进太师椅扶手：“三郎可记得熹妃诞下四皇子那日，镇北侯献上的东海明珠？“
她突然掀开地砖暗格，抖出卷泛黄密信。卫奉曜接信的手顿了顿——火漆印上是皇后宫中独有的凤纹。
“三年前，潼关大捷庆功宴，镇北侯嫡女献舞坠入陛下怀中。“姜怀虞的翡翠耳坠晃出残影，“三日后熹妃就多了个义妹。“
卫奉曜的剑尖挑起信纸，烛光映出“私调两广驻军“的字样：“这是诬陷！“
“诬陷？“姜怀虞忽然扯开衣袖，臂上箭疤蜿蜒如蜈蚣，“你二哥中箭那日，本该戍守左翼的镇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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