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顾起言干脆趴在地上往溪流边爬。
四周野草树木受雪水滋养，而神山又少有来客。所以，一趴下去，顾起言就像消失了一样。
当然，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换成跑过去，就算看不见，但是草木晃动也绝对暴露行迹。
这可是山，越往上地势越高，而且跑动必定会有声音。如果对面开枪，人可不是蛇，达不到蛇类在草地的速度。最后十之七八会挨枪子。
而爬行，是身体离地面最近的方法。面积也是最小。
顾起言刚刚思考过，想要去到溪流那边，只有三种方法。
一，跳过去。然后被发现。因为溪流的上方可不长草。然后人家开枪。后果么……天知道。
二，潜水游过去。这是顾起言认为最实际的可行的。
当然还有三。只是三，几乎可以完全忽略。不过，还是说一下。三，其实就是从地下过去。比如挖个洞什么的。但是，这可是山。人类貌似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进化出听说谁有穿山甲的能力。
总之，顾起言最后还是安全到达了溪流边。用夜眼一看。他就心里犯怵。
现在可是黑夜。而且还有近俩小时左右才到十二点。
溪流的上方没树木遮挡。月光很无私的照亮了溪流。
不过，从顾起言的角度看溪流，却是另外一个场景。
那溪流也不知道到底多深。他眼里的溪流就像是一条黑暗的虚空。或许是古怪的事情看多了。他心里总是感觉跳进溪流，可能就被吞噬。
“哗哗哗……”溪流水流很急。如果流速缓慢，肯定不会有哗哗哗的声音。
顾起言听说古人都有水葬的习惯，也不知道这条溪流里是不是也有水葬的前辈。
越想他心里就越感觉心里紧张的要命。
也应了那句话，越是未知，才让人越感觉危险。
“那还是算了吧。”顾起言想。他抬头看向对面。
三米多远的距离的确不远。对面的溪流岸边，同样都是石头。如果跳过去，踩到石头，接着一个翻滚……他又往旁边看，寻找可以隐藏的草丛树木。
很快他就选好了位置。那是离岸边最近的几颗巨木。旁边还有草丛。
接下来，顾起言掏出手机给韩栋发信息，“弄出动静，越大越好。吸引目标的注意力。我去溪流的对面伏击。”
发完信息。静静等待。他相信韩栋绝对没问题。
大约也就三分钟不到，后面突然传来的密集的枪声。
顾起言立刻就想到了，韩栋可能与警察方面接上头儿了。他可能告诉了警方自己的决定。
事不迟疑。顾起言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用力越起。接着就是事先想好的接一个翻滚，然后躲到树后。
做完这一切，往上看了一阵。那群外来的破坏者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再次给韩栋发了一个信息。“我以安全到达，见机行事。”
发完信息。顾起言开始往上前进。利用树木掩护，很快他就到了雪线附近。目测大约还有六十多米，就是雪线的样子。
随即他就发现溪流的对面没有人了。
他感觉非常奇怪。就算自己慢了一些。就算那群人都过了溪流，那也不会离自己太远才对。可是人怎么没了？
掉到溪流里了？被溪流的水卷走了？
这是很有可能的。见过雪山的都知道，雪水融化基本都是山脚的雪。越往上雪是越不容易融化的。但是，这个融化的面积肯定非常大。可能几百米，也可能几十米。但，不论几百米还是几十米。这个时候的溪流肯定是有一个汇聚的过程，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的溪流是不那么湍急的。
再说了，一个人掉水里被卷走也说的过去，两个人被卷走还是说的过去。
但是，问题是，另外的人看有人掉水里被卷走了，难道还接着往下跳？？然后接着被卷走？？
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概率论拿出来，那也最起码会有一个或者两个人是不会傻乎乎的跟着送死。
那么，他们继续往上去了？比如争取从没有雪融化的地段过来？
这倒也的确有可能。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是藏起来了。
顾起言一寸寸的开始搜索周围所有的环境。目光随头部的转动一点点的改变方向。
草丛里，树木后，地势凸起后面，树上，最后一直到雪面。不过依旧没有发现一个人。
“真是见鬼了。”顾起言低低的骂道。
他转过身，开始看自己的左右和后面。不过依旧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乱动。”他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爬下身体，给韩栋发信号，把所见说了一遍。并提醒韩栋他们小心。说那些人可能是隐藏起来了。别中了埋伏。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这是兵法里的一套逻辑。顾起言想起了这句话。他也深以为然。这些都是老一辈的人用生命积攒下来的经验。
很快，他就注意到溪流的对面有了动静。
刚刚开始，他听到了一个脚步声。然后又是第二个。接着第三、四、五、六、七……很多声音。然后一个个面孔出现在他的眼里。在这些人群里，他看到了韩栋，阿必，王亚楠……
都到了这里，也没有发生枪击的情况。顾起言意识到自己也没隐藏的必要了。站了起来。
看到突然有人从草里站起来，显然，他们吓了一跳。有枪的立刻把枪抬了起来。
“是我。”顾起言忙道。那边韩栋听到声音也忙给顾起言解围。听说是自己人，他们的枪又放了下去。
顾起言跳过去，就听有人下命令，说是在附近寻找线索。同时还有如果出现情况立刻鸣枪示警，不要单独行动云云。
韩栋问顾起言，“你们看到有人从你那边跑过去吗？”
韩栋说的自然是溪流的对面那边。他怀疑那些人已经逃走了。
顾起言就把自己看到的详情说了一遍。最后总结：“不可能。他们肯定是在附近，比如有地道或者直接上了雪山。”
或许是觉得顾起言说的对。警方领导立刻下令开始仔细搜索附近的地面和一些容易忽视的地方。
这样做的结果是，很快就有人报告说在旁边的一颗巨木后面发现了一个地洞。说，还有人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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