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杰在女生宿舍门口等着。走廊的尽头有一间储藏室。
霍灵儿独自一人走到顶层七楼。
她站在门前，很有礼貌地敲门；“是我，开门。”
“......”
霍灵儿的耐心只有一次。她下一次就是一脚把门踹开。
一阵霉味，尘土味扑面而来。
“咳咳。”
霍灵儿转头咳了两声，用手扇了扇灰尘说；“出来。”
“......”
“是不是想尝试我的手段啊！”霍灵儿抬起头，墨绿的眼睛凝视着储藏室里的一个衣柜。
“吱嘎~~”衣柜门慢悠悠地被推开。
黑暗的门缝中伸出一只小小的白猫爪子。然后是另一只白手套爪子。
紧接着是留着黑色齐刘海，眼睛以下是白色的猫头。最后是全黑的下半身。妥妥一只奶牛猫。
“躲在这里几个意思？”霍灵儿痞气道。
奶牛猫听见霍灵儿专属的流氓语气，激动地扑向她。
霍灵儿一个闪身躲开了。
然后，衣柜后面的书桌和箱子，各窜出一只猫，同时飞扑向霍灵儿。
“停！”霍灵儿略微恐慌地说；“你们不要再用猫的形象了。换一个。”
从箱子里出来的是一只玳瑁猫。它很听话，在地上滚了两圈，变成一只仓鼠。
书桌出来的是一只狸花猫。它跟着变成了一只黄色的小鹦鹉。
而奶牛猫果然是奶牛猫，多少有点神经病。死活不愿意换形象。
霍灵儿说；“那你继续在里面待着。你们俩跟我出来。”
“喵喵喵！”奶牛猫喊了两声。太着急了，一不小心把自己原样变出来。
奶牛猫的原样是一个穿着深蓝色马褂，扎长辫的男人。
清朝末年京大初建，它就死在这里。是个百来岁的地缚灵。
它有着以前封建制度的思想，又喜欢探索新世纪的潮流。非常典型的革风易俗之人。
所以霍灵儿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老俗。
老俗说；“对对不起嘛！”
“你一个大老爷，别夹子音。”霍灵儿嫌弃道。
“我是个宦官，不夹不行。”
霍灵儿无奈道；“行了，出来吧。”
仓鼠走到霍灵儿脚下转圈圈。
霍灵儿看它腿短，把它捞起来，放到自己口袋里。
小鹦鹉“扑通扑通”地飞到霍灵儿的肩膀上。
老俗胆战心惊地跟着霍灵儿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怕成这样？”霍灵儿问。
“说起来都是辛酸泪。”老俗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睛。
“上周开始，整个学校多了好多外来的鬼魂。这几栋女生宿舍有我们，它们一开始还不敢靠近的。但就在周六那天，有东西变成你的模样来找我们。还非常多。”老俗说。
“周六？然后呢？”霍灵儿问。
老俗叹气道；“变成你模样的东西，有的不像，有的贼像。像到我们一开始都分不清。然后女生宿舍变成了个漏筛，无孔不入。
管得了一个，管不了第二个。它们还很猖狂，说可以把我们打散。没办法，我们就只能隐气躲在这里，等你来找。”
霍灵儿想了想问；“你们有没有在像我的那一批东西里感受到阴气？”
鹦鹉第一个摇头。
“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霍灵儿带着三只东西，走出这一栋女生宿舍。
秋杰先看到了穿清朝服饰的鬼，一下子就联想到电影里的僵尸。
他凑到霍灵儿耳边问；“姐，真僵尸吗？”
老俗不悦道；“小老弟，我听得见。”
秋杰看这地缚灵一副鸡贼样，还贴霍灵儿那么近，以前肯定是个老变态。
他壮了壮胆，把霍灵儿拉到自己另一边，远离老俗。
而老俗被之前像霍灵儿的那些东西整怕了，死要粘着霍灵儿。
“咻”的一下去到霍灵儿的另一边。
秋杰只能用身体横插到他们中间。
老俗再次飞到霍灵儿另一边。
一人一鬼，左左右右，来来去去。把霍灵儿彻底整烦了。
她眼神犀利地瞪着老俗说；“你闹够了没！”
老俗颤了颤，委屈道；“你欺负我。”
“一把年纪的，别用你那张老脸来恶心我。”霍灵儿训斥道。
老俗不敢反抗，只能低着头跟在身后。
时不时看向霍灵儿肩膀上的鹦鹉，羡慕无比。
一行人鬼，来到女生宿舍楼后面。
这里背山，山路用高墙围起来。
霍灵儿知道这附近有一处破损的地方，刚好可以钻进去。
天很黑，也没有人发现霍灵儿带着牛高马大的秋杰钻进狗洞、
他们走过一个山坡，来到了一棵老树下。
树下堆着大大小小的石头。石头上贴着很多新旧不同的黄符纸。
霍灵儿竖起食指中指，指着最上面的那张黄符。
“呼”的一下。符纸燃烧起来，火焰呈黑色。
她捡起一点燃烧后的灰，在指尖搓了搓，闻了闻。然后低下头沉思。用余光看向老俗的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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