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并未过多介意。这或许是陛下和黎姜之间的默契信号吧。
“是吗？赵牧打算让黄石公担任何等职务呢？”
“启奏陛下，凭黄石公卓越的才智和治理天下之志向，治粟内史非他莫属！”
随着这话音落地，嬴政望向黎姜，笑容更加温暖。
黎姜也显得十分意外。
果真是如此。
按理说，在她看来，黄石公返京后，很大概率会成为赵牧身边的参谋。不过，实际的情况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
“好眼力，赵牧！朕也正考虑让黄石公担任治粟内史，等朝会之时，若文臣武将们均赞同此提议，便命黄石公担此重任！”
“臣领旨！”
正午时分，嬴政和黎姜邀请赵牧留在甘泉宫共进午餐。饭后，嬴政休息片刻，而黎姜则是挽着赵牧的手，在花园中漫步。
这座宫殿宽广且充满奇花异草，每逢闲暇时光，黎姜便会悉心照料这些植物。
当宦官和宫女看见黎姜时，皆恭敬地称呼道：“宫主、宫主……”
虽然作为嬴政深爱之人，黎姜并未册立为后，但她却被赐予了甘泉宫主的尊位。
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这些内侍及宫女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位年轻英俊的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让宫主牵着他的手穿过园林？
甚至，她们注意到嬴政注视这一情景的目光，也是充满温情。
的确，此刻嬴政的目光追随着这对走在甘泉宫中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另一个熟悉的画面——那个挽着赵牧的手的人，似乎不再是眼前的黎姜，而是已经逝去的阿房。
黎姜挽着赵牧的手，聊起他们相识于咸阳，彼此扶持的往事……
两人闲谈直至夕阳西下，始皇帝午觉醒来后，赵牧告别了他，拿着甘泉宫的玉牌离开。嬴政与黎姜凝视着赵牧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惆怅。
赵牧返回冠军侯府时，萧何正在书案前摊开一张白纸，撰写秦律。看到赵牧归来，萧何满脸喜色，拱手行礼道：“大人，这新纸张非常便于书写！简直巧夺天工。”
看着萧何手中那张写满黑字的宣纸，赵牧欣慰地点点头：“不错，确实是一大贡献。”
“萧何。”
“卑职在。”
“你准备好五十卷宣纸，明日我带你入朝见始皇帝。”
此言一出，萧何身形微微一震。能入咸阳宫，见到始皇帝，哪个为官之人不梦寐以求？萧何随赵牧而来，正是为了实现自己胸怀的抱负。
“卑职感激涕零！”萧何叩首谢恩，“多谢大人栽培！”
“起来吧，初次上朝不用怕。有我在谁也不能轻视你。你需要的只是细心观察、用心学习。”赵牧的话里带着满满的护持之意。
“谨遵大人之命。”萧何感激不已。
“好了，去忙你的事情吧。早点休息，明日精神饱满地跟随我入朝。”
“是。”
萧何离开后，赵牧独坐大殿中。他走到书架前，取出一幅羊皮卷，展开一看，上面是前几天用羊皮画的世界地图。宣纸还没有普及之前，羊皮纸虽然坚硬耐用，反而比普通的绢帛更适合保存这样的珍贵资料。
这幅世界地图该何时献给秦始皇呢？此刻似乎还不是最佳时机……现在六国百姓的心还未归附，此时献上地图恐怕也无甚用处。想到这里，赵牧放下毛笔，继续仔细地完善他的地图，直到夜幕降临才停笔，将羊皮卷妥藏收好。
——
翌日清晨。
晴空万里，旭日初升，正是上朝的好日子。
赵牧心情振奋地走出了卧室。萧何早已在外面等待，抱着装有宣纸长条锦盒，看起来也格外神采奕奕。
今天的朝会上，赵牧要完成三件事：
首先，推荐黄石公出任治粟内史。
其次，带萧何进入殿堂，让他展现曾被人看低的县吏如今的风采。
最后，也是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献上宣纸。这件事带来的变革，犹如 一般重大。
秦朝的文献至今仍使用竹简，而宣纸的出现，必将颠覆这一切。学富五车的历史即将结束，普通百姓也将拥有读书识字的机会。
赵牧甚至迫不及待想见到群臣得知此变革后的震撼表情。
——
“萧何。”
“卑职在。”
“跟我一起去上朝！”
赵牧说得坚决，令萧何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夏侯婴掌舵，萧何带着圣旨与赵牧一同乘车。随着车帘被轻掀，咸阳的宏伟景象尽入眼帘。咸阳作为大秦的心脏，其城内建筑越来越多且越发奢华，而咸阳宫则堪称瑰宝中的瑰宝。
当车辆驰过宽敞的大道，气势恢宏的咸阳宫渐渐映入萧何眼中。这座宫殿群见证了历代秦王的匠心和雄图大略，在秦始皇时代集结天下最顶尖工艺，终于建成眼前这般金碧辉煌、楼台叠错的盛景……
突然，几下厚重的编钟声划破寂静。这时，马车缓缓停于咸阳宫门前，那里早已聚集了文武百官等待朝见君主。官员们纷纷转头注目那辆刚刚到达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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