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丽愣了一下，随即掀开杯盖，看到了一片血迹。
一大早，何宇柱还得给自己的妻子讲解生理常识，耐心地教育她。
等到雯丽收拾好自己出来时，步履仍有些蹒跚。
何宇柱的话另有深意，食堂的人立刻涌向后厨，马峰则被晾在一旁。
“……”
他无言以对，独自在原地调息，“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收拾你的。”
马峰连忙转身回办公室，终于反应过来，他应该先查查食堂的人员名单。
何宇柱的档案非常简单：在公私合营前的半年进入轧钢厂，随后被评为七级炊事员，这是当时的最高等级。
1956年，他又通过了考核，晋升为六级炊事员。
他是整个轧钢厂级别最高的炊事员，同时还担任第一食堂的班长，而年龄仅有22岁。
马峰此时有些后悔，自己过于急躁，试图掌控第一食堂，却没有深入了解情况。
这次轧钢厂进行了大规模的岗位调整，他费尽周折才得到了食堂主任的位置，然而这一职位并没有多高的行政级别，甚至不如副科级。
尽管他的职称为食堂主任，行政级别也只是21级（办事员），但月薪相当可观，每月有62元。
何宇柱的级别达到顶点，成为轧钢厂炊事员中的佼佼者，厂里的小灶之前一直都是由他负责的。
正在他思考之际，电话铃声响起。
“喂，这里是食堂。”
“是食堂的马主任吗？我是李怀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马峰立刻站起来，“处长您好，我是马峰。”
“嗯！”
李怀德对椅子移动的声音很满意，“今晚我要宴请后勤部的同志们，你让第一食堂做好准备。”
“好的，我们会全力配合。”
马峰迅速回答。
“对了，这是我自费宴请，请你将账目核对清楚，明白了么？”
李怀德刚到轧钢厂，希望能尽快掌握后勤部。
李怀德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相反，他非常精明。
作为新人，不应该占公家便宜，自掏腰包是理所应当的。
“是的，我明白了。”
马峰虽然未必真的明白，但他能混进轧钢厂，说明还是有点能力的，只是之前从未涉足食堂工作。
由于对食堂业务不甚了解，他只能依赖过去的经历，结果被何宇柱搞得一团糟。
现在进入了自己熟悉的领域，领导要出钱，所以他有两种计算方式：一种是按照标准价格，另一种则是优惠价。
当上司问及费用时，首位汇报的人应先报出已打折扣的价格，并密切注意上司的反应。
若上司表示赞同，则该报价即可确定；相反，若上司面露不满，此时需要报出最初未打折的金额，并诚恳地接受失误，积极寻求解决方案，这是他的处理方式。
通话结束后，马峰心情颇为激动，因为后勤部直接监管食堂的运作。
他迅速来到厨房，站在门口向内观望，惊讶地发现厨房内一切都井井有条。
只见何宇柱悠闲地坐着，手中握着一把景泰蓝杯子缓缓饮水。
“何宇柱……”
马峰跨步向前说道。
“原来是认识的？”
何宇柱微微一笑，但并无站起之意。
“你……李明显晚宴将设在 tonight 为后勤团队准备招待，需要你做好准备！”
马峰意识到眼下不应多作争论。
“今晚？那就是我不需要继续值班了？”
何宇柱语气平淡地回答。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还是？”
马峰感到不解，这个人难道不明白处长管辖整个食堂的情况？
“理解清楚啦！”
何宇柱点点头，“晚饭的东西早上准备不就是了吗？”
“那么中餐安排的是什么菜色？”
马峰一时语塞，对于当天的午餐并无特别记忆。
“那必然是食堂的常规菜式啊！”
何宇柱投以奇怪的目光。
“常规菜？”
马峰的声调骤然拔高，“你竟让领导享用这些？”
“为什么不行，难不成领导还特别排斥？”
何宇柱满脸困惑。
“我没有那样的意思……”
意识到自己表述不当，马峰急忙纠正，“李处长可能自付费用举办宴会，特别提出单独烹饪的要求。”
“这样嘛，那就与我无干了，也谈不上是加班。”
何宇柱摇摇头，“更何况我的加班报酬尚未发放呢！”
“再者，我现在已经是第六等级的大师傅，根据厂里的规定，以普通菜系为主进行评估，这也代表着最高的技术水平了。”
说罢，何宇柱将杯子轻轻放下，“你提的特殊宴席？小灶我可不熟悉啊。”
“那么以前这样的活动是如何进行的？”
马峰抱有一丝怀疑。
“过去从未有过类似的先例。”
何宇柱态度坚决，“本厂也没有人专门为某些人开小灶。
若是李先生真想要特别的餐点，大可到高档餐厅玉华楼或是国家标准级别的饭店，请那些大师级别的人出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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