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桐的汇报结束,虚拟形象化作光点消散。房间内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林夜走到书桌前,拿起下午在公园捡到的一片形状奇特的银杏叶,金黄的叶脉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他指尖微动,一丝极淡的法力流过叶片,叶片的边缘泛起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温润光泽,仿佛被赋予了更持久的生机。他将这片叶子夹进了下午阅读时做了标记的那本古籍影印本里。
林昼已经洗漱完毕,换上柔软的睡衣,爬到自己的小床上,抱着一个印着小鲸鱼的抱枕,安静地看着林夜。林夜做完这些,也去洗漱,然后熄灯休息。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铺开一片清辉。
新的一天,在清晨惯常的忙碌中开始。马秀英盘点着厨房的存货,发现好几样调味料和蔬菜快用完了。“老邹,今天得去趟超市了,东西不多了。”她拿着清单对正在院子里检查水电线路的邹善说道。
“好,清单给我,我去买。”邹善接过清单,扫了一眼,都是些家常食材和日用品。
“我也去!我也去!”刘禅听到要去超市,立刻兴奋地跑过来。
“阿斗乖,邹叔叔是去买东西,不是去玩,你在家跟马奶奶玩,好不好?”刘备温和地劝阻。
刘禅撅了撅嘴,有点失望,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林夜和林昼正在餐厅吃早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林夜放下喝粥的勺子,抬眼看向邹善出门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小口吃着包子的林昼。林昼也恰好抬起头,两人目光交汇,都没说话,但某种默契已经达成。
邹善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拿了环保袋和清单,刚走出小院门没多久,就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不远处多了两个小小的“尾巴”。他脚步未停,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以他的反跟踪能力,两个小家伙那点粗浅的隐匿技巧(其实根本就没怎么认真藏)在他眼里跟明镜似的。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拐进了通往附近大型超市的那条相对安静的林荫道。果然,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更明显了些。邹善走到一个拐角,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墙后。
林夜和林昼跟到拐角,探出头,发现邹善不见了。两人正疑惑,忽然感觉身体一轻,被人从后面一手一个抱了起来。
“偷偷跟着,想干嘛?”邹善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将两个小家伙稳稳地抱在臂弯里,像抱着两只不小心溜出家门的猫崽。
林夜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眨了眨眼。林昼则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点惊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去买菜。”林夜陈述事实,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事实,丝毫没有跟踪被抓包的窘迫。
邹善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那就一起去吧,不过要跟紧,别乱跑。”他也没放下他们,就这么抱着,转身继续往超市走去。
于是,超市里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气质冷峻、身材挺拔的男人,一手抱着一个漂亮得过分的小男孩(林夜),另一手抱着一个同样精致却显得更安静的小男孩(林昼),肩上还挎着环保袋,神情自若地在生鲜区挑选着排骨和青菜。两个小家伙一个表情淡定地环顾四周,一个安静地靠在邹善肩头,画面竟奇异地和谐,引得不少路人侧目,尤其是女性顾客,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邹叔叔,那个。”林夜忽然指了指水产区里游动的多宝鱼。
“想吃清蒸的?”邹善问。
林夜点了点头。林昼也看着那条鱼。
邹善便走过去,请工作人员捞起那条最新鲜的多宝鱼。等待处理的时候,林夜的目光扫过超市熙攘的人群。他的感知远超常人,即使不刻意展开,也能察觉到许多细微的异常。
比如,在零食货架那边,一个穿着夹克、眼神飘忽的男子,正趁着一位老太太专心对比商品价格时,用极快的手法夹走了她放在推车侧袋里的钱包。
林夜眼神微冷。他没动,但指尖轻轻一弹,一缕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法力波动,如同无形的小石子,精准地打在了那小偷正欲抽回的手腕关节处。
“哎哟!”小偷只觉得手腕一阵突如其来的酸麻剧痛,手指一松,钱包“啪嗒”掉在了地上。这动静惊动了老太太,也引起了附近一位超市保安的注意。
“我的钱包!”老太太惊呼。
小偷见势不妙,也顾不上手腕疼痛,转身就想溜。结果脚下不知怎地一滑,整个人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了个狗啃泥,正好摔在闻声赶来的保安脚下。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除了林夜和林昼,以及抱着他们的邹善(邹善感受到了那丝微弱的法力波动,瞥了林夜一眼),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老太太拿回钱包,连连道谢,保安扭着小偷去了办公室。一个小插曲就此平息。
买完菜,邹善提着大包小包,依旧抱着两个小家伙(他们似乎也没要求下来自己走),往家走去。路过一个相对老旧的居民区附近的小公园时,林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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