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冲着组长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鼓励式的眼神，
这一画面犹如二十年前，
组长还是青雉的少年，刚入队的时候没有退去那一身的稚气，后来受到了警队里各种的鞭策后，
一步接着一步的走向，即将磨平棱角的临界点。
是眼前的队长
是他当初给了年轻时期组长一个鼓励的眼神，
如今
两个人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变的仍旧是队长，
还是拿已是中年男人的组长，当成二十年前的孩子，用鼓励式的点头，期待着他的言论。
组长张着嘴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哈哈轻笑了两声，
两个人有了眼神的交汇，组长又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感觉。
面前这个慈祥的老人，不知不觉间鬓角都已经发白了，而眼角上的皱纹更是清晰可见，作为H市警队的顶梁柱，他用尽了自己的一生在守护万家灯火。
“老班长？”
“哈哈，小五，我这老人家好久都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
一时气氛都烘托到了，
组长托大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班长”，
不过
这话说出口后，他就有些后悔了，毕竟时代不同了，警内纪律强调的有些过分苛责。
不过在看到这老班长，也就是现在的队长。并没有介意的模样。
他也不太纠结这个话题了，不过当然他没有顺杆而上。
之后的对话，
他再也没有提过“班长”这个称呼了。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定义他了，说是热心市民吧，这么狠辣的热心市民，我也是头一次见，如果说他是凶手的话，眼前这些人哪一个手底下不得有几条命的穷恶势力，变相来说还算是为社会做了件好事。”
队长那干涩朦胧的双眼，浑浊泛白。
滚动间又恢复了短暂的清明，听了组长的话，他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但他没有开口，而是期待之后还会说些什么。
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神的旁光瞄向了矗立在一旁的队长，见到他没有怒斥自己这偏激的言论，有些胆怯的底气才足了一些。
继续开口道。
“城市之光！我觉得也不贴切，毕竟咱们国家不允许个人凌驾于法律之上。暂且定义他为嫌疑人吧。”
“接着说”
“好的队长，我觉得这嫌疑人手法十分的老练，一看就是在刀法上意淫有几十年的老手，但又很矛盾。”
“你是说他的出刀位置和手法吗？”
“队长，你也看出来了？”
短暂的诧异并没有持续多久，组长就很快的想到了眼前这个队长曾经可是警队里数一数二的用刀高手。
一身刀技臻至化境，不过现在已有60高龄，自打返聘回来后，仍能以不怒而威的煞气吓退不少人。
有些年轻的好事者还给这起了个学名叫“霸王色”，有点雷同“海贼王”里面的设定。
组长清了清嗓子，很艰难的吞咽了为数不多的口水，唾液划过嗓子的时候，那奇特的触感就像刀拉过一样。
再次开口，声音嘶哑了些许。
“确实是这样，从这里能够看到，他有好几次出刀都失了准头，可见连最基本的技法都没有扎实，怎么看都像是刚初出茅庐的小子。”
“你说的这些我认同，以刀见人，刀划过的痕迹，能够从粗细深浅等各个方面，体现出一个人的性格。”
队长闭着眼睛，仔细回想着印刻在脑海中的刀痕，细细揣摩了许久，没有立马睁开眼睛，又抿了抿嘴唇，低语说了好几个字。
“锋芒毕露!”
言简意赅，队长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组长在旁边疯狂的点头，表示从头到脚的赞同。
两人都看出这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在看过了这些人的伤口刀狠了，但没有一处是致命伤，又能让他们承受巨大疼痛的同时，还能够保证他们不会当场死亡。
有好几处更是达到了，刀刃划过之后，身上都来不及出现伤口，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正当他们研究的时候，外面响起了……
乌拉乌拉乌拉……
救护车的声音！
真特么巧。。。
对讲机这时候传来声音。
“呼叫队长，呼叫队长！”
“收到，请说！”
“外面来了6辆救护车小队，是否放行。”
队长没有立马答复，手里端着对讲机，看着组长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这笑意里边儿带着一股森然。
“真好！真好啊！你我都被人当棋子了。”
话语中裹挟着一股冷意，在古稀老人伶俐的眼神中迸射出来。
“我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识见识，这年轻人也好，这老人也罢，能计算的如此周密计划，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H市要刮风了……”
组长双拳紧握，不住的颤抖和后怕。
有时候他宁愿是自己的推断有误，可看了看满地的残肢，一众的伤者，以及头顶的裂痕天板，都让他卸犹豫不决。
“放他们进来吧……”
“收到！”
陆陆续续进来了一撮又一撮的白衣人群，他们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担架，在仓库里面劳作，脚底溅起来的血汁惹的人眉头紧皱，言语间总是不约而同的沉默不语。
队长和组长二人看着他们不断的抢救病人。
眼见每一个伤者都把握的相当准确，最严重的莫过于那身体断成两截的人，可就算是这样，依旧能撑到了急救人员的到来。
这再一次让他们二人对行凶者厉害之处的悍颜。
“呵，呵呵！真是了不起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老骨头都快作古了，该淘汰了。”
“你说咱们该怎么定义这行凶者呢，硕大的仓库里遍布的残肢，包括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却没有导致一个人死去，这算杀人吗？”
“算？……”
组长有些不知该如何搭上队长的话了，他也有些搞不明白，毕竟没有出现人员伤亡，顶多判一个行凶伤人。
如果那人再找一个比较靠谱的律师，完全可以将审判的结果定义为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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