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是不敢，提出什么自己的意见来了。
事情倒是摆明了，人家不就是要趁着你，参加考这个试，读这个书，就想要赶你走了，才是吗？
本来你在这里，埋头苦干的累死累活，可是你一旦有了自己想法，那就要去你妈的了。
不过你既然是自己，想去读这个书，哪个还敢和自己的领导，顶撞什么呢？可是你要是现在不说一个清楚，那你这一去，就完全有可能，不能再回来了。
多少年来，陈本虚舍不得的东西，并没有好多。可是要自己离开这个《雪花》编辑部，倒是很舍不得的。
记得很小的时候，爷爷带着小小的陈本虚。去了沱江河里，学游泳。本来在家里，爷爷说得好，说是要带他去学一下。
他高高兴兴的，牵着爷爷的手。哪个晓得，一出了北门。过了跳岩。到了水边。刚刚脱好了衣服。爷爷把他抱了起来，往清清的沱江水里就是一丢了。
那年妈妈对陈本虚，说他长大了，伯伯想他了。要他去伯伯的神奇城生活了。
他不知道神奇城在哪里。只知道以前家里来了一个人，爷爷说，他是陈本虚的伯伯。他没有孩子。就让陈本虚，僚做了他的孩子。
陈本虚舍不得爷爷奶奶，也舍不得爸爸妈妈。更加舍不得的是沱江城人城。可是他哪里敢说什么话。
这是陈本虚生平，开始了第一次的离开。人生有多少次离开？
以后就是离开了沱江城。
再离开了神奇城。司法局。每一次的离开，陈本虚都是不舍的。
现在完全有可能，我要离开《雪花》编辑部了。那是有多么地不舍啊。
其实众人根本就没有料到的是，以后才没有多久的时间，这位杨老师，就葬送了人人都舍不得离开的《雪花》编辑部。
“杨老师，你这个协议我一签，哪怕就是我考取了，毕业回来之后，那我还回得来吗？”
说到这里，想在心里，陈本虚眼睛看着他。那眼眶里，就全是不舍的泪水了。
看到陈本虚这样子，杨老师虽然是满的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幸灾乐祸呢。不过他还是一字一句地说：
“这是我们昨天晚上，开了一个晚上的会议，结合我们编辑部的具体情况，也经过了集体领导，多次研究过了，才决定下来的。
“当然你要是对这个协议书，有什么想法。那现在还早，你是可以考虑，其他方法的。”
说完他就要移开了步子，人想要走掉了。这时候的陈本虚，只感觉到眼下的自己，只有先背水一战，向死而生才行了。
这份协议书，眼下哪是不签，也得签了。自己这个弱势的处境里，那就只有火烧泥鳅，熟一截，先吃一截才算数。
见他人还没有走出门去，陈本虚猛地就抬起头来，大声地叫住了他，看着他，陈本虚也是一字一句地说：
“杨老师，这个协议书，我已经看完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意见，就跟你们签了吧。”
显然现在大吃一惊的，是杨老师了。只见他回过头来，变起了脸色，看着陈本虚，愣住了有好一会儿，才说：
“陈本虚同志，这个事情，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小事。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哟。这是会让你的家庭生活，受到严重影响的事情。
“我是这样想的，还是以你老师的名义，以亲自调了你，来我们文联工作的。现在呢，哪怕是以你长辈的名义，劝你能够，认真地考虑一下。
“或者是先和你们的家里人，要好好地商量一下，你看这样子，是不是好啊？”
“不要商量了，杨老师，我在这里，就跟你签了。”
陈本虚嘴里边说着，边就从书桌上，取出来了笔，放平了那张纸，就哗哗哗地，在那里写下来了陈本虚的名字。
他见陈本虚这样子，显然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人一时间，就愣在了那里。再也没有说话。显然他是感觉到，陈本虚的这个表现，对于他来说，那是太不可理喻了吧。
谭老师因为写过着名长篇小说《太阳花》，在文坛上很有名气。还因为自己写到了最后，却署不上自己的名字，那就是更加有名气的了。
他这个人，也是经历了很多的挫折。这样特别对基层作者，情有独钟呵护有加。在这几个领导当中，是一个在平时，几乎是专门做好事的大好人。
凭着客厅的窗户，他的手上端着一杯清茶。听到陈本虚进了屋，回过头来，看着陈本虚递给他的《雪花》杂志社干部、职工离职读书协议书。
他看也不看，那脑壳注是往上一扬。当然也不接过，陈本虚手上的协议书。眼睛看着陈本虚，只是一脸的严肃，然后大声地问道：
“陈本虚，这个合同，你签了吗？”
陈本虚点了点头。轻声地说：“签了。”
他听陈本虚这样子一说，马上就开怀大笑了。接着像是自己，打了个什么胜仗一样，挺起胸脯，放声起来说道：
“哈哈哈！陈本虚。我就晓得，你这小子，当场，就会签了它。好好好，你，今天一签了它，你陈本虚，就胜利了一大半。北京大学那扇门，已经对你打开了。”
听他的话说到这里，陈本虚这边，却是一脸的茫然。
本来陈本虚这人，一看到个东西，哪里有心理准备，早就心乱如麻。虽然是一赌了那口气，还是想到他这里来，就有要请教的打算。
在他这一严肃，又一大笑的过程当中。陈本虚真的一时间里，像是在半夜得一条大黄瓜，竟然不晓得，自己如何开这个口。
见陈本虚的满脸狐疑，他一手指着陈本虚手上协议书说道：
“做这个事情的人，就是一个大大的傻鸡巴扯蛋。”
“怎么这样说。”
“你不要小看了，他字面上东西。这可是你这个人的一生一世，最难得是一回拼搏。不管你以后再回来，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结。”
“万一找不到单位呢。”
“只要你是这一盘，你能够上得了这个大学。这也是你，也是你这些人，一辈子，都做不了的大梦。”
“你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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