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和程艳冰越过田野,渐渐靠近房屋。
“汪汪汪~~”
一声突兀的狗吠打破了田野的宁静。
一只大黑狗从玉米地里窜了出来,浑身黑毛油光发亮,呲着牙,对着沈毅和程艳冰狂吠不止。
程艳冰吓得往沈毅身后躲了躲,“这狗看着挺凶的啊!”
沈毅倒是镇定,停下脚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紧接着,屋子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妈走了出来。
她身材矮小,皮肤黝黑,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褂子,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你们找谁?”大妈警惕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浓重的乡音。
“阿姨您好,我们是红缨饮料厂的,来探望退休老同事,袁叔在家吗?”程艳冰连忙解释道,脸上堆满了笑容。
大妈狐疑地打量了两人一番,转头冲着屋里喊:“老头子,你们厂里人找你!”
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一个穿着沾满泥巴的水鞋,手臂上套着褪色的蓝色袖套,头上戴着草帽的大叔走了出来。
他身材瘦削,背略微佝偻,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稀疏的头发已经泛白,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透着精明。
“国营厂的?没见过你们两位。”袁其致摘下草帽,疑惑地打量着沈毅和程艳冰。
“袁叔,您退休后我才来。这是给您带的礼品,请您收下。”沈毅连忙上前,将手中的礼品递了过去,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袁其致接过礼品,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里面坐。”
“汪汪汪~~”大黑狗又叫了。
“狗,别吠,是客人。”袁其致对着大黑狗说了一句。
大黑狗便没有吠,而是立在门口。沈毅小心翼翼地从它旁边走过,大黑狗便跟在他后面,伸着鼻子嗅了嗅他的腿。
顿时,沈毅整双腿都软了,一股凉意直从脚跟传到了后背。
身后的程艳冰吓得不敢靠近。
“没事,它很通人性的。”大妈走过去,摸了摸大黑狗的狗头,然后,大黑狗便瘪着耳朵,摇着尾巴蹲在地上。
沈毅和程艳冰跟着袁其致走进屋子。
这是一间典型的农村房屋,墙面斑驳,地面坑洼不平,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霉味。
几件老旧的家具摆放得杂乱无章,墙角堆放着一些农具和杂物。
一张褪色的年画贴在墙上,上面画着胖娃娃抱着鲤鱼,充满了浓浓的乡土气息。
三人在有些摇晃的木凳上坐下后,沈毅开口说道:“袁叔,实不相瞒,我们是国资委驻扎在红缨饮料厂的项目组的。这次来,主要是想找您了解一下进口水果采购的情况。”
袁其致听到“国资委”三个字,眼神闪烁了一下,“进口水果采购?都好些年前的事情了,我记不太清了。”
他拿起桌上的旱烟袋,慢条斯理地卷了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袁叔,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过去的情况,不会对您造成什么影响的。”程艳冰连忙解释道。
袁其致吐出一口烟圈,眯着眼睛看着沈毅,“你们想知道什么?”
沈毅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袁叔,您还记得当年负责进口水果采购代理的是哪家公司吗?”
“侨汇贸易吧。后来换了郡城贸易。”
“为什么换代理商?”
袁其致又喝了一口茶,眼神闪烁不定,“这个……我真记不清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而且时间太久了,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沈毅察觉到袁其致似乎有意隐瞒,便换了个角度问道:“袁叔,您退休后,有没有跟以前的同事联系过?”
袁其致的眼神顿时变得警惕起来,“没有,退休了就该好好休息,联系干嘛?”
沈毅笑了笑,说道:“袁叔,我们这次来,是想调查一些事情,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如果您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
“是啊,袁叔,我们不是纪委,这次过来是要想把国营厂扭亏为盈的,您是国营厂老同志了,我查过您的档案,您在国营厂干了有几十年了吧。对国营厂也是感情很深了,你也不想看到厂里就这样破产倒闭。”程艳冰真挚地说。
袁其致拿着烟筒,咕噜咕噜地抽了一口烟,沉默不语。
沈毅之前查过袁其致的资料,他在红缨饮料厂工作30多年,几乎年年评上先进,而且还提过不少创效益,节省成本的建议,其本人风评很好。
那个年代的人比现在的人都要纯粹得多,以厂为家,爱企敬业,一辈子的青春都在厂里,当然是不想看到曾经的家要破败。
沈毅和程艳冰也是看中了袁叔的为人,他做采购这么多年,还是住着厂里分配的旧房子,退休了,回到农村过着简单的生活,值得信赖。
只是,袁叔也有自己的顾虑,要感动他才行。
袁其致沉默了片刻,烟袋锅在桌子上磕了磕,灰白的烟灰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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