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那天，唐念发了个善心，允许卓星野和粉丝道别。
本以为是一件和和美美的事情，谁曾想，第二天唐念就被骂上了热搜。
网友a：哥哥那么好，这个经纪人太差劲了。
网友b：没有携作品来参奖也就算了，妆造差评。
网友c：这个经纪人连绯闻都控不好，换掉她。
小助理瑟瑟发抖地将网友评论一条一条念给唐念听，念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一脸为难。
她还不敢念得太大声，怕卓星野听到。
毕竟这位祖宗上次敢在酒吧和人打架，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去微博上闹。
唐念倒是表现的很淡定，面上波澜不惊：“他们骂人怎么还是这么几句，没有创新。”
小助理见领导非常松弛，悬着的心也落了大半，“姐，咱们不跟那帮人见识，她们懂啥呀。”
唐念笑了笑，反过来安慰她：“放心吧，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他们哪有功夫天天盯着我。倒是你们，可以准备一下回家过年了。”
“好哇～”
所有人都沉浸在快要过年的喜悦中，小助理望向唐念：“唐总，您打算几号回家？”
唐念微笑着，随口道：“再说吧。”
小助理“哦”了声，她当然不知道唐念无处可去。
如果她知道，是绝对不会问出这句话的。
临近过年，举国上下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春来秋去又一年，时光飞逝，每次这个时候都是唐念最孤独的时候。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会给自己准备一点仪式感。
家家户户做一大桌子菜，她是不需要的。但唐念也会上超市，提前准备好肉类和蔬菜，在假期间煮个精致的小火锅，补一补平时缺得觉，再看一看攒了很久的剧。
除了除夕和大年初一，其余时间方回也会来。
不过唐念嫌方回太闹腾了，老是拉着她出门，两个加起来快六十岁的人，还总爱带她往年轻堆儿里凑。
每次这个时候，方回都会乐呵呵地嘲笑唐念，说她心里住着一个“鹤发童颜”的小老太太。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年，年年如此。
就在唐念已经习惯，以为今年也会一尘不变时，意外发生了。
方回相亲了。
准确来说，是被家里逼着相亲。
还是在除夕夜这天。
除夕夜这天，方回本来打算带唐念回家吃饭。临时接到母亲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方回本能地排斥，方母那边却盼着他能早日结婚，为自己枯燥的董事长生活增添一些儿孙满堂的乐趣。
她不是不知道自家儿子喜欢唐念，也不是她自己不喜欢唐念。而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能看出唐念没有这个心思。
她能看出唐念不仅没有这个心思，性格还非常偏执，心里可能还装着另一个人。
虽然唐念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对不起，念念。我先回家吃饭，等我吃完再陪你过年。”
方回的声音在电话里头听着有些急切，唐念猜测他可能在外面。
唐念说：“没关系啦，你吃你的，不就是一个除夕，有啥区别。”
“不行，”方回的态度很坚决，“你想去哪里，等下我来接你。”
“今天除夕，大家都去过年了，没人营业了。”
“没人营业，我就陪你在家跨年。”
唐念哭笑不得：“真没事，咱们隔空一起看春晚，也一样。”
方回郑重其事地说：“念念，我不想让你感觉孤单。”
其实，都习惯了。
唐念沉默片刻，说：“好吧。”
方回立刻喜笑颜开，声音都欢呼雀跃起来：“好，那你等我啊。”
“嗯……”
…………
然而，等方回吃完年夜饭，准备送相亲对象回家的路上，却收到了来自唐念的短信。
唐念：临时收到小姐妹喊我出去跨年，对不起，不得不放你鸽子了。你好好吃年夜饭，勿念。
骗子，你哪来得小姐妹。
车子驶上高架，方回握着方向盘，仍然二话不说拿起手机，准备质问。
下一秒，又收到一条短信。
唐念：别给我打电话，扫我兴致。打了，我也不会接的，不信你试试。
方回握着手机，脸沉下来。
他知道唐念的用意，所以心里更加生气。
副驾驶座位上，相亲的小姐姐敏锐地察觉到方回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关心：“你怎么了？”
方回收起手机，露出看似礼貌实则疏离的微笑：“没事，诈骗短信。”
他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下一秒，车身火箭似地飞出去了。
…………
海市的冬天不会下雪，晚上最低温度也不过零下五度。如果没有路边的寒霜，只看昏黄的路灯，一点看不出这是冬天。
北郊的除夕，并不冷清。
在这里聚集了来自天南海北的漂泊人，为了养家糊口，过年也不得不坚守在岗位上。
但除夕这天，纵然是再吝啬的资本家，也会给辛苦了一年的打工人提早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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