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
林夜站在路灯下，指尖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肺里打了个转，又缓缓吐出。这个时间，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零星几辆车呼啸而过，车灯在潮湿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光带。
远处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清脆，急促。林夜眯起眼睛，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在奔跑，她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着。
"救命！"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有人吗？救救我！"
林夜掐灭烟头，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那是属于"它们"的味道。
女孩跑近了，林夜这才看清她的样子。她很年轻，约莫二十出头，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此刻因为恐惧而显得更加苍白。她的眼睛很大，蓄满了泪水，在路灯下泛着微光。
"这边。"林夜低声说，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女孩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林夜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发抖。
腥臭味越来越浓。
路灯突然闪烁起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林夜握紧了刀柄，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有力。这是他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练就的本能，越是危险，越要冷静。
"闭上眼睛。"他对身后的女孩说。
"什、什么？"
"不想做噩梦的话，就闭上眼睛。"
话音未落，路灯啪的一声熄灭了。黑暗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像是野兽，又像是某种更加扭曲的存在。林夜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接近。
他猛地抽出短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那是用特殊材料打造的武器，能够伤害到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
"砰！"
一声巨响，路灯杆被什么东西撞得弯曲变形。林夜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那个怪物的轮廓——它有着类人的形体，但全身覆盖着漆黑的鳞片，头部像蜥蜴一样扁平，嘴里滴落着粘稠的液体。
"啊！"身后的女孩发出一声尖叫。
怪物似乎被这声音刺激到了，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两人扑来。林夜不退反进，一个侧身躲过攻击，手中的短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嘶——"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它的手臂被削掉了一大块血肉，但伤口处并没有流血，而是冒出阵阵黑烟。
林夜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他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在黑暗中穿梭。每一刀都精准地落在怪物的要害处，那些常人无法看清的动作，在他眼中却清晰可见。
这是暗夜守望者的能力之一——夜视。他们世代与黑暗为伴，早已习惯了在没有光的世界里战斗。
最后一刀，短刀贯穿了怪物的心脏。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身体开始崩解，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林夜收起短刀，转身看向那个女孩。她还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像受惊的蝴蝶。
女孩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周围一片狼藉时，她倒吸一口冷气："那个...那个东西呢？"
"解决了。"林夜轻描淡写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苏...苏雨晴。"
"苏雨晴，"林夜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知道刚才那是什么吗？"
女孩摇摇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不知道...我本来在等公交车，突然就...就看到了那个东西..."
林夜皱了皱眉。普通人通常看不到那些怪物，除非...他仔细打量着苏雨晴，突然注意到她的左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的。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苏雨晴下意识地捂住手腕："这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刚才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林夜的心沉了下去。那不是普通的伤痕，他能看到伤口周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这意味着，苏雨晴已经被"污染"了。
"跟我来。"他说，"这里不安全。"
他带着苏雨晴来到附近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给她买了瓶水。女孩的手还在发抖，拧了好几次才拧开瓶盖。
"你到底是什么人？"苏雨晴小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对付那种东西？"
林夜沉默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徽章。那是一枚银质的徽章，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的猫头鹰，眼睛处镶嵌着两颗红宝石。
"暗夜守望者，"他说，"我叫林夜，我们世代守护着这座城市，不让那些东西伤害普通人。"
苏雨晴睁大了眼睛："就像超级英雄？"
"不，"林夜苦笑了一下，"我们更像是清道夫，处理那些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便利店的玻璃突然震动起来，林夜猛地站起，他看到外面不知何时聚集了更多的黑影，它们扭曲着，蠕动着，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该死，"林夜咒骂一声，"它们是被你的伤口吸引来的。"
苏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我该怎么办？"
林夜快速思考着对策。正常情况下，他应该立即清除污染源，也就是...他看了眼瑟瑟发抖的苏雨晴。但不知为什么，他下不了这个手。
"跟我来。"他拉起苏雨晴的手，"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们从便利店后门离开，林夜带着苏雨晴在小巷中穿行。他能感觉到那些东西在追赶他们，但暂时还追不上。就在这时，苏雨晴突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我头好晕..."她虚弱地说。
林夜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额头渗出冷汗。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这是污染加重的征兆。
就在这时，苏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她的眼睛开始泛起诡异的红光，声音也变得沙哑："…林夜…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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