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你爸妈最近身体还好吗？”
云朵刷着牙回答：“我妈得了流感，吃了好几天药还没好。我家那边现在流感很厉害，他们出门都要戴口罩了。”
宗妍提醒她：“我看你面相显示亲人的健康状态不太好，你让阿姨最好早点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啊，好的，我一定让我妈去医院。”云朵立刻漱了口，拿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宗妍想看看她的关键词画面会不会出现变化，但盯了好几秒仍然没有变化。
好的，又摸索出一个规律：同一个关键词只能看一次画面，哪怕隔天也不能刷新次数。
她默默记下这一点，提上洗干净的饭桶出门。
露娜站在门外，未免引起来往学生的异样目光，她并没有站岗似的目视前方一动不动，而是十分自然地倚靠在墙边，手里拿着手机，但目光留意周围。
宗妍一出来，她立刻站直，自觉跟在宗妍身后。
“我打算去一趟警局，然后再去徐府。”
宗妍把今天的行程告诉她。她要去见李龙，金手指的新功能或许可以找出他背后的人。
露娜点头：“好的，车子停在楼下，随时可以出发。”
两人坐上车，胡队的电话恰好打来，他在电话里喘着粗气：“宗妍，昨天晚上周智源逃走了，目前还没找回来，你要小心。”
宗妍麻了，她上辈子一定是个靶子，所以现在需要处处小心。
她考虑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照原计划行事。要说最安全的地方，警局肯定算一个。
-
时间回到昨天下午三点。
胡队独自驱车赶到桃镇的废品回收站。
他跟着导航绕过屠宰场，停在一处破烂陈旧的院子跟前。
院门口立着一块“废品回收”的牌子。
胡队熄火下车，空气中飘散着腥臭味，是屠宰场里散发出来的。
他走进废品回收站，跟负责人表明来意，同时亮出了工作证。
负责人见他是带着公务来的，又涉及到刀具，脑补了一番惊险剧情，态度十分积极配合，带他去后面仓库：“昨天送来的废品已经整理了一大半，金属类的都堆在这里面，警察同志你尽管看。”
负责人搓搓手又说：“不过我们回收废品都是花了钱的，你要带走的话，局里有没有补贴给我们？”
胡队站在仓库门前，看着里面堆成一箱一箱的金属废品，拧眉寻找刀具，说：“我会出钱买。”
好在这家废品回收站的规模不大，金属废品不算很多，他费了点功夫不多会就找到来自福利院的那些刀具。
问题是……刀具表面的陈年血污油垢全部被清理过了。
胡队面色难看，差点骂出声：“为什么要清理？谁干的？！”
寻找多年的希望就在眼前，却在一夜间疑似销毁，这谁能忍？
负责人吓一跳，连忙撇清自己：“不是我啊！是我雇来的临时工。厂里有规定，金属废品必须清理过再送去，我们也是按规矩做事嘛！”
胡队腾起的怒火缓缓散开，他用力搓了搓脸，问：“你们是用什么清理的？工具还在吗？我要一并带走检验。”
“用，用刷子和抹布。”负责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刷子还在，但是今天早上我把抹布扔了，垃圾桶已经被环卫工清理过……我发誓绝不是销毁证据！我真不知道，那抹布刚好破的不能再破了！临时工说剌手，我丢的时候还肉痛呢！”
胡队沉着脸问清抹布丢掉的地方，先将福利院的刀具收好放到后备箱，刷子也装袋放后备箱，然后才去寻找抹布。
他问负责人要了一张抹布的照片，跑到附近的垃圾点。
屠宰场不远就有一个垃圾点，今天的垃圾还没有处理，里面垃圾堆积成山，大半是屠宰场丢出来的，空气中飘散着恶臭。
胡队走近，苍蝇呼啦一下全飞走，不一会儿又飞回来绕在他身边打转。
他戴上防护手套，在垃圾山中一点一点扒拉着。傍晚烧垃圾的来了，他拦着没让烧，声音嘶哑：“我在找一件很重要的物证，等我找到了再烧。”
“那你快点哦，凌晨三点前必须烧完，明天早上又有新的垃圾送来啦！”烧垃圾的老头说普通话带着一股子方言的腔调。
胡队埋头继续找，他浑身污臭，汗水和污水混在一起流进眼睛，酸涩不已。
天黑了，他打着手电筒继续。
直到半夜十二点多，压在垃圾山底部的破烂抹布终于被他找到。
抹布吸满污水，湿淋淋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检验出dna。
胡队把抹布塞进袋子里装好，匆匆抹了把脸，驱车往回赶。
他心急如焚，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个小时就开到了。
但等他飞奔进警局时，又迎来一个噩耗——周智源逃跑了！
年轻刑警小心翼翼看着胡队，屏着呼吸不敢捂鼻子，深怕刺激到此刻状态有点不正常的队长。
胡队把物证送去检验科，了解了下周智源的情况。
“宾馆的便衣被打晕，衣服被换走，按照现场留下的痕迹，人应该是从后门溜走的。”年轻刑警报告完，狠狠闭上眼，然后实在没忍住转身冲到垃圾桶旁发出yue的声音。
胡队就像没看见，低头沉思。以周智源的性格，他会去哪里？
这一晚，一队没有人休息。
但直到天亮也没找到周智源。
出了宾馆后门，这人就跟入了水的泥鳅一样，滑不留手，一点没被拍到。
临近中午，一队的人回到警局，忙碌十几个小时，一无所获。
车站、机场等交通枢纽全部去过，福利院也找过，全都没有。
胡队坐在外面吸烟，看到一辆豪车停靠路边，随后宗妍从车里下来，他吸烟的动作一顿，把烟头放垃圾桶盖上掐灭，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李龙……”宗妍说着不由往后退了几步，瞳孔地震，“你身上什么味儿？”
“哦，昨天在垃圾山里翻了很久。”胡队退开，不太好意思，“还没来得及洗澡。”
垃圾山……
宗妍脑中掠过昨天下午的梦境，所以那个梦确实和胡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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