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的电子眼突然捕捉到这个细节，机械臂的动作出现0.3秒的迟滞。
陈默的指腹擦过转轮枪握把的凹痕。
十年前银行劫案中，这把枪的弹巢里留着周正阳未击发的最后一颗子弹。
当液氮罐的蜂鸣转为濒死般的嘶哑长音，他突然以特警队招牌的近身夺枪术旋身，枪托重重砸在首领电子眼与人类眼球的交界处。
黏稠的有机溶液与鲜血同时喷溅。
周小棠在重力场翻转中突然下坠，野战靴的钢制包头狠狠撞向首领的膝关节。
纳米虫群在这一刻集体转向，在陈默染血的绷带上编织出周正阳未完成的拆弹电路图。
"爸爸的密码..."周小棠嘶哑的呼喊混着冰晶碎裂声。
陈默的瞳孔突然收缩——少女锁骨处凝结的血珠排列方式，正是周正阳生前最爱的象棋残局布局。
当首领的机械臂因电路紊乱短暂僵直，陈默的肘击精准命中其胸骨下方三厘米处的生物电极。
黑暗组织首领踉跄后退的刹那，李特警的战术匕首已抵住其颈动脉。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那柄坠落的冰刃——它在触地瞬间自动重组为微型发射器，将液氮罐的某个阀门轰成碎片。
"小心！"张警官染血的右手突然甩出电磁脉冲手雷。
银白色球体在空中与冰刃碎片相撞，爆发的电磁环让整个空间的纳米虫群瞬间停滞。
周小棠趁机翻滚到陈默身侧，野战靴侧面的军刀割断绳索的瞬间，她将某个冰冷的金属物件塞进陈默染血的掌心。
那是周正阳葬礼上消失的警徽。
首领的狞笑混着电子杂音炸响："看看穹顶！"众人抬头的瞬间，陈默发现那些被纳米虫覆盖的混凝土正在液氮侵蚀下变得透明，十五个倒计时装置在四面八方同时亮起红光。
枪声就在此刻撕裂凝滞的空气。
周小棠的瞳孔映出首领从后腰抽出的陶瓷手枪——这种武器能完美避开金属探测。
陈默的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他在飞扑时用警徽边缘划开作战服内置的磁力锁，纳米虫群突然如获指令般聚集成盾牌。
子弹穿透虫群屏障的刹那，陈默闻到了熟悉的硝烟味。
那是周正阳牺牲时弥漫在金库的独特气息，混合着防弹衣烧焦的芳纶纤维味道。
子弹擦过他耳畔时，某种冰凉的液体顺着脖颈流进衣领——不是血，是液氮罐泄露的冷凝剂。
当黑洞洞的枪口抵住陈默眉心时，他注意到首领破裂的电子眼中，属于人类的那部分瞳孔正在剧烈收缩。
作战服内置的心率监测早已停跳在红色警戒区，但比这更清晰的，是掌心警徽传来的细微震动——周小棠刚才塞过来的，是个微型信号发射器。
液氮泄漏声突然变得规律，像是某种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陈默染血的嘴角扬起无人察觉的弧度，十年前周正阳临终时在他掌心画下的那个符号，此刻正透过警徽的震动频率重现。
黑暗组织首领的手指在扳机上施加压力的瞬间，陈默的视网膜倒映出某个正在重组形态的纳米虫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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