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 残片低笑，声音如涟漪扩散。“不，范闽蚯，你只是恐惧。”
“恐惧？” 范闽蚯的嘴角浮现一丝讥讽。“我掌控万域，锁死未来，定义永恒——你说我恐惧什么？”
残片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嘲笑他的自欺。
“你恐惧‘不确定性’。”
“你早期抹杀一半生命，是因为你无法接受他们可能自我拯救，也可能自我毁灭——你必须亲手‘修正’结果，才能安心。”
“你囚禁众神，是因为你害怕他们的理念超越你，动摇你的永恒。”
“你锁死宇宙域，是因为你不敢面对一个可能诞生更强者的未来。”
范闽蚯的指尖微微收紧，宇宙投影在他掌心扭曲。
“这不是恐惧。”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这是秩序。”
“秩序？” 残片的光芒骤然炽烈，如最后的反抗。“不，范闽蚯，秩序是允许万物生长，而非强行修剪成你想要的形状。”
“真正的永恒，不是静止，而是流动。”
“不是控制，而是信任。”
范闽蚯沉默了一瞬。
然后，他缓缓握拳。
“信任？” 他冷笑。“信任让我的文明自毁，信任让三万五千个神明各行其是，最好在轮回中困厄。”
“而我，选择定义永恒。”
他的五指猛然合拢——
残片彻底湮灭。
虚空归于寂静。
但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低头看去，他的神躯上，不知何时浮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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