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对不起。”
顾墨规规矩矩的退下床，老老实实的站在床边，微微低着头，一脸的愧疚，满是接受教训的姿态。
程雪扬缓缓起身慵懒的坐在床榻中央，也不拉好被顾墨解开的领口，白嫩的肌肤和性感的锁骨一目了然。
程雪扬微挑下巴，目光在顾墨的脸上，胸膛和大腿来回扫荡，道：“除了对不起，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解释的吗？”
别的解释？
说他是迫于无奈，说他怕殿下知道他要赶赴前线会闹着要同去，危机重重他不愿殿下去冒险吗？
又或者说他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定吗？怕如果当面辞别，殿下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他都会千般不舍，万般心疼吗？
不辞而别在先，其他冠冕堂皇的话就算再有道理，在顾墨心里觉得都是为了减轻自己负罪感，是狡辩，是无耻的行为。
顾墨轻轻摇了摇头，说：“错了就是错了，我对不起殿下。”
看着自责的顾墨，程雪扬微不可查的叹了叹气，若顾墨解释说他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所以才支援前线，她肯定会把顾墨臭骂一顿。
会骂他既然把他的身家性命都赌上，换大澜的安稳，为什么不把她也赌上，她也可以为这个国家做出奉献，她也可以巾帼不让须眉。
可顾墨没有多余的解释，他就是知道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偷偷摸摸的不辞而别，就怕她也要跟着去。
他霸道的把她困在京城，他愿意去拼命，可不愿她涉险，他的爱，她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程雪扬轻道：“你去把我行囊里的那个天蓝色包袱拿过来。”
顾墨闻言便去找程雪扬的行李，找到所说的那个包袱，小小一个，很轻，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顾墨没有打开包袱，只是拿过去恭恭敬敬的举在程雪扬面前。
顾墨年少是街头一霸，后跟随将军府少将军参军，到后来弃武从文，在官场大杀四方，都是那般的傲骨，肆意张扬。
但在程雪扬的面前，他蛮横不起来，更不能用对待其他人的手段来对付程雪扬，只怕自己给的不够，爱的不够。
他不会忘记，当他街头混日子没有人生方向时，是程雪扬把他从泥潭里面捞出来的。
如今，他又有错在先，完全就是程雪扬指哪打哪，叫他拿包袱，他就不会拆包袱，顺着她的心，先把人哄好才行。
程雪扬灵动的双眼用眼神示意他打开包袱，顾墨这才动手打开，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封封信件，顾墨当即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忙忙看着程雪扬。
“殿下，这……”
程雪扬歪头一笑，说：“这是一年来你给我写的家书，我没有给你回信，但每一封我都收到了。”
程雪扬又说：“你顺便拿封信出来。”
顾墨闻言，从包袱里拿起一封信，是去年八月十五写的家书，月圆人团圆的日子，独在异乡更为思念爱人，便写下了这份家书。
顾墨刚要开口，程雪扬的声音便打断了他，她道：“殿下，近来可好？今日中秋……”
这是信中内容。
而程雪扬一字不落的背诵出来，末了，程雪扬说：“不好，我一点都不好，你不在我的身边，什么月饼都食之无味。”
程雪扬手指又指了指包袱，让顾墨再选一封出来。
顾墨随手又挑了一封信，程雪扬仍是全文背诵，不止这几封，而是顾墨寄回的所有信件都已经印在了程雪扬的脑海里，只要告诉她是哪天的信，她便能背诵出来。
顾墨心底又滋生了冲动，他好想扑上来把程雪扬抱在怀里，可她刚才拒绝了他的触碰，他又不敢太放肆。
但是这些信件足以让顾墨刚才的压抑一扫而空，满是欢喜。
程雪扬看着顾墨这笑的不值钱的样，说：“我没有给你回信，你是不是偷偷难过了？”
顾墨轻轻摇头，哑声说：“没有，没有难过。”
如今，知道程雪扬并没有不在意他的信件，而是极重视，只怕是反复观看了无数次才能如此熟记于心，他已是心满意足了。
程雪扬轻哼一声，一副要不高兴了的样子，娇嗔道：“你说实话。”
顾墨嘴角带笑，怎么都压不下来，他说：“那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再见了。”
所以，顾墨还是会因为她的不回复而忧心过吧。
现在再用之前的事情，程雪扬觉得也于事无补，她也不想解释她为什么不回信，她有她的小脾气，但顾墨也都会包容她，诚如顾墨所言，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程雪扬双手环在顾墨的颈项处，与顾墨面对面对视着，随后再次靠近，在顾墨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轻吻，触之便离开，道：“我想先沐浴，你来伺候。”
“不胜荣幸。”
顾墨俯身将程雪扬横抱而起，往沐浴间缓缓走去……
第二天，程雪扬仍赖在床上不愿起床，她真是低估了顾墨的体力，还以为后半夜能睡会，结果，她还是太天真了。
顾墨也知道他下手没轻没重了，爱怜的程雪扬按摩缓解疲惫的身子，结果越按越不对劲……
程雪扬连忙按住顾墨的手，嘟囔着：“顾墨，日上三竿，你若是不困就去军营巡逻。”
顾墨没有被抓包后的心虚，将程雪扬抱在怀里，紧紧的贴着程雪扬光洁的后背，倒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顾墨下巴抵着程雪扬的小脑袋，说：“睡吧，我什么都不会再做，就是想抱着你睡。”
困意上来，程雪扬依偎着顾墨，小声的警告着：“你最好老实点……”
程雪扬睡醒时，已经是傍晚的时候，顾墨仍在抱着她，不过顾墨换了一套衣服，她也换了一套衣服，身上也没有那种出汗后的黏腻，应该是顾墨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擦洗过了身子。
“殿下。”顾墨抱紧了些程雪扬，“殿下醒了，应该饿了吧，我去厨房端小米粥给殿下尝尝。”
顾墨亲了亲程雪扬的脖子，然后才起身出门。
程雪扬微微红了脸，今晚大概也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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