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春日远，朝阳破空洗浮尘。
银装渐褪寒潮微，轻触黄梅始见羞。
银蛇裂苍惊草芽，兆汛拂耳解愁容。
六出尽融谁先晓？花衣青雀满故枝！
冬去春来之间，天气逐渐转暖，但是清晨与傍晚依旧寒冷。
惊蛰之后，冰封河水渐渐消融。一众返乡过正旦大节的师兄弟们陆续返回，年前到年后的日子里。
郭小强几乎被杨哲娥不停的训，各种指指点点，各种嫌弃。
但是后来见到自己说过之后，郭小强竟是能快速做出改变。
许是骂累拉，也许是真的着急走。
不到元日便是匆匆离开，一年与王垄妇女就见这么一次。这段时间里，郭小强读了很多书。
仿佛一下子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啦，连王垄都感觉这郭小强的转变极大。
从去岁八月，到今岁二月之间，大约半年有余。
郭小强的“平绣拳”，“回绣掌”，“锁绣掌”已然掌握通透，郭小强几欲想走去快些去寻小野。
皆是被王垄父女拦住，王垄这样说道：
“你这样盲目的去找，怕是什么也找不到。”
王垄语气一顿有道：
“这几年外面极为不太平，把剩下的两练学完吧！”
王垄其实有些私心的，主要是怕宝贝女儿太过伤心。
杨哲娥在临行之前曾对自己说过 ，紫荆宗会有收弟子的计划。
王晓灵的大兄有路子，可以通融一下。
王垄父女和一众师兄弟轮番苦劝这才令郭小强堪堪留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则是与一众师兄弟的拳脚切磋。
郭小强的习武天赋在王垄心中认为已是极高，绣春武馆之中有个小型比斗场。
长宽皆是五丈有余，台面是一整块巨石雕刻而成。
这巨石似乎在建馆之初就有，并非人力搬运到此地。
比斗台石壁之上则是各种石錾制浮雕，錾刻浮雕皆是飞鸟虫鱼的形象。
比斗台下下是很多弟子盘坐一起，皆是打坐一个蒲团。
比斗台正北方向是一个观战台，高五尺左右离比斗台似乎不远。
王垄与王晓灵居高临下，目视下方。
王垄负手而立，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对你的小情郎有信心没？”
王晓灵差王垄一个身位，右手握拳肯定道：
“那必须的！一狗肯定能赢。”
二人言语之间，斗台上则是一对一的轮流开打。
双方拳掌腿相加，打的你来我往不亦乐乎。主打一个礼尚往来，点到为止。
王垄看后摇头道：“这么练是不行的，战阵之上敌人凶恶百倍，出手即是死手。”
“大！的意思是？”
“嗯？忘记跟你怎么说啦吗？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要叫先生，私下这么叫我不挑你的礼。”
王晓灵挠头说道：“先生的意思是？”
“灵儿你知道什么是能打吗？”
“打赢比斗在场之人不就是能打吗？”
王垄拿起一根烟斗轻抽一口，一阵吞云吐雾之后。
“缪！大谬！”
王晓灵拱手道：“还请大，偶不先生赐教。”
王垄一阵回忆涌上心头，浮云将启，一众人等随将军易天行杀入大漠之中。
一万人的骑兵队伍在大漠之中迷路，前无水源后无援军。一万人马被十万天狼军围困，那是一场彻底的大败。
于一个荒废的沙丘小城中困守三十余日，天狼军全员下马攻城。真正的人踩人，人挤人。
将军带着他们左突右冲，敌军连派数十名劝降之人尽数被斩。
王晓灵无语暗道：“又开始拉，天天就翻那几张老黄历拉，真的是没完没了。”
恰巧此时正好轮到郭小强上场，她的目光此时已然紧紧盯着情郎的一举一动，对于父亲的唠叨似乎毫不在意。
战争似乎离他们太远，以至于毫无感觉。
“输了可以重头再来，养一下伤继续起来打。”
王垄越想便是眼眶有些微红，鼻腔中似乎有鼻涕缓缓流出。
右手轻擦眼泪，语气似乎有些颤抖。
尽管已经过二十余年的岁月洗刷，至今难以忘怀。
黄沙遮天蔽日，天狼人身高普遍接近一丈，皆是人形狼首。
比中原人似乎强壮上不少，善于骑射。往往两三个中原人齐上才能堪堪制服，朝廷连年征调大军征伐皆是胜少败多。
长城内外是数不清的大商人的以骨肉堆叠而成的坚固防线，一寸山河一寸血。
这些娃娃的打斗或许有规则，但是战阵厮杀是没有规则的。
活着就是硬道理，天狼人经常挖通长城墙壁。
直接破关入境，抄掠大量人口贩往漠北为奴为婢。
东起大宁江，西至湟水滩，一万四千里的长城防线之上是数不清的遍布十余万大军。
就这样王垄说王垄的，王晓灵看王晓灵的。
二人毫不干涉，仿佛达成某种默契一般。
比斗台上则是郭小强压着秦淮不能动弹，秦淮用手不停的拍击比斗台地面表示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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