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咬着牙，一点点挪了过去。
楚文忠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颤抖的手，五指深深抠进地面，指甲崩裂，血肉模糊。
“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
忽然，他一撑地面，竟硬生生爬了起来！
“家主！”楚家众人惊呼，可无人敢上前搀扶，所有人都被刚才的镇压吓破了胆。
楚文忠佝偻着腰，浑身是血，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阴冷。
他踉跄着走向楚枫的尸体，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滩血印。
刘美兰抱着楚枫的尸体，哭得几近昏厥，可当楚文忠走近时，她还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爹……枫儿他……”
她声音颤抖，眼泪混着血水滑落。
楚文忠没有看她，只是缓缓蹲下身，伸出枯瘦的手，轻轻抚过楚枫胸口的空洞。
“继续……为我孙儿……送行！”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楚家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动。
“我说……”
楚文忠猛地抬头，眼中血丝暴起，声音如厉鬼般凄厉，“继续送行！！！”
这一声怒吼，震得灵堂内的白幡簌簌作响，香炉中的灰烬被气浪掀起，飘散如雪。
楚家众人浑身一颤，终于有人颤抖着爬起来，重新点燃香烛，有人哆哆嗦嗦地整理被掀翻的供桌。
还有人强忍着恐惧，将散落的白幡重新挂起。
灵堂内，檀香再起，白幡轻摇，可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死寂，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楚文忠站在楚枫的尸体旁，低头凝视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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