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油墨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鼻子，目光落在桌上那叠刚打印好的文件上。A4纸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在晨光中泛着微微的白光。
"；奇怪，今天打印量怎么这么大？"；她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指腹触到纸张时却感觉有些异样。纸面比平时粗糙许多，边缘甚至有些毛躁。她翻到背面，发现纸张背面竟然印着模糊的水印，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染过。
"；小满，早啊。"；同事小张端着咖啡从她身边经过，"；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嗯，睡不着就提前来了。"；林小满随口应道，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文件。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那种异常的触感让她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她快步走到打印机前，打开纸盒。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新拆封的A4纸，包装完好无损。可是当她抽出一张纸仔细查看时，却发现纸张的厚度比平时要薄一些，而且纸张表面有细密的凹凸不平。
"；不对劲。"；林小满喃喃自语。她记得上周采购部刚进了一批新纸，按理说质量应该比这个好才对。她的目光落在打印机旁的垃圾桶里，里面堆积着大量打印失败的文件。她弯腰捡起一张，发现这些文件上都有大面积的墨迹晕染。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手心开始发汗。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就像上次发现竞争对手在项目投标书上动手脚时一样。她迅速打开电脑，调出公司最近三个月的纸张采购记录。
"；果然......"；她的瞳孔微微收缩。采购量比去年同期增加了20%，但支出却只增加了5%。她飞快地在计算器上按着数字，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这个价格，根本不可能买到公司标准规格的纸张。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采购部的小李发来的消息："；小满姐，我刚发现供应商换了，新来的这批纸质量好像不太行，要不要跟顾总汇报？"；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快速打字回复："；先别声张，把供应商资料发我。"；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调出最近三个月的供应商变更记录。一个陌生的公司名称跳入眼帘——"；新锐办公用品有限公司"；。
她打开企业信息查询系统，输入这家公司的注册信息。当页面加载出来的那一刻，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竟然是竞争对手"；恒远集团"；高管的亲戚！
"；叮"；的一声，小李发来了供应商资料。林小满快速浏览着，发现这家公司的注册地址竟然就在恒远集团大厦的对面。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指尖微微发抖。这绝不是巧合。
她抓起电话，拨通了顾临渊的号码："；顾总，公司可能遇到了严重的供应商渗透问题，我需要立即向您汇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顾临渊沉稳的声音："；我在办公室，你上来吧。"；
林小满快步走向电梯，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她的脑海里飞快地整理着线索：劣质纸张导致打印文件质量下降，可能会影响客户对公司的印象；采购量异常增加，意味着公司资金正在被大量消耗；而最致命的是，这些劣质纸张可能会导致重要文件在存档过程中快速老化......
电梯门打开，她几乎是跑着冲进了顾临渊的办公室。顾临渊正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他微微抬手示意她坐下。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将打印纸、采购记录、供应商信息的异常之处一一说明。她的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每一个证据都环环相扣。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我怀疑这是恒远集团的商业间谍行为，他们通过控制供应商，试图在不知不觉中削弱我们的竞争力。"；
顾临渊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张劣质的打印纸仔细端详。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面，随即猛地攥紧。
"；立即停止与这家供应商的所有合作。"；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通知法务部，收集证据准备起诉。还有，"；他抬眼看向林小满，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
林小满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低下头，掩饰住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笑意："；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顾临渊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么细微的异常中发现这么大的危机。你很敏锐，这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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