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张三(李四),拜见恩公!
多谢恩公今日仗义出手,救我兄弟二人性命!”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鼻青脸肿的汉子踉跄进来,抬眼望见主位上那身穿锦袍的年轻公子哥,当即扑通一声,纳头便拜,连身上的尘土都顾不得拍。
花荣目光扫过二人,见伤处多是皮破肉青,并无伤及筋骨,心下便松了半口气,开口问道:
“这位该是东京城里,人送绰号‘过街老鼠’的张三兄弟,这位便是‘青草蛇’李四兄弟吧?
二位休要称我恩公,我与你家师父鲁大师,乃是过命的生死兄弟,论起来,咱们都是自家人。”
这话尚未说完,张三李四身子便是一僵,随即又往下跪了跪,脑袋磕在地上咚咚响,脸上没了半分泼皮气,反倒透着几分憨厚:
“师侄张三(李四),拜见师叔!
方才不知师叔身份,多有怠慢,还望师叔恕罪!”
屋内众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怔,随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花荣也被这二人闹得一愣,摸了摸后脑勺,随即猛然想起方才自己说与鲁智深是生死兄弟,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又上前两步将二人扶起:
“二位兄弟快起,哪来这么多礼数,咱们各论各的便是,不必这般生分。”
待二人起身站定,花荣便转回头,对屋内众人说道:
“诸位莫看这二位兄弟出身市井,身上却藏着一腔忠义!
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娘子,遭高衙内百般骚扰,林教头也因此被高俅陷害充军。
这些时日,全靠他二人暗中照看林教头家小,今日更是拼着挨揍,协助林娘子脱困,这份胆识,可不是寻常人能有。”
众人闻言,方才脸上那点对泼皮的轻视,顿时烟消云散,看向张三李四的目光,多了几分敬重。
庞万春性子最急,率先站起来道:
“好!
两位兄弟不惧高俅那等奸贼权势,敢为无辜妇孺出头,我老庞平身最佩服这样的汉子!
待会儿定要与二位痛饮几碗,好好亲近亲近!”
屋里孙安与鲁智深共事最久,也笑着点头:
“你二人既是鲁大师的徒弟,那便不是外人。
我之前与鲁大师在青州一同讨过生活,也算与你们师父交情深厚,咱们自家兄弟,往后不必拘束。”
张三听得这话,脸上刚露了点笑意,李四却悄悄皱了眉,暗自琢磨:
“这群人要么说与师父是生死兄弟,要么说同师父一同讨过生活,莫不是西军来的?
先前听说西军缺军饷,正想走高太尉的门路找官家拨饷。
今日救了我们,又提起自家师父,莫不是要把我哥俩当见面礼,送给高衙内那杂种,好求得高俅脸面?
哎,如今他们人多,这可如何是好?”
花荣见他神色变幻,心中已然明了,当即开口安抚:
“李四兄弟莫要多想,屋内诸位,都是鲁大师离了东京后结识的过命兄弟。
这位孙安兄弟,还有孟栖梧兄弟,半个月前都与鲁大师在二龙山一带做过‘没本’买卖。
至于我,小可姓花,单名一个荣字。
你二人若还不信,我再提一件事——鲁大师曾酒后与我说,他在东京大相国寺的菜园子里曾收过两个弟子,拜师之前,曾把二人扔在菜园子的五谷轮回之所,狠狠教训了一顿,这事,除了你们师徒三人,旁人该是不知。”
这话一出,张三与李四齐齐瞪大了眼,脸上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师父连这等隐秘事都与眼前人说,足见交情匪浅!
看来这些人真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只有孙安在一旁暗自咂舌:“鲁大师何时与花荣哥哥说过这话?
我与他在二龙山共事那般久,却从未听过!”
花荣自报姓名后,张三李四还没反应过来,屋内众人却都暗暗吃了一惊,暗自嘀咕:
“哥哥今儿是这么了,先前在酒店拉拢杨志时,用的都还是‘荣落英’的化名,怎的见了这两个市井汉子,反倒肯露真名?”
众人心思转着,李四这时却已反应过来,眼睛一亮,刚要开口:
“师叔莫不是梁……”
一个“梁”字刚出口,他见花荣微微点了点头,便立刻收了声,话头戛然而止,连嘴唇都抿紧了——他虽出身市井,却也极懂分寸,知道这字一旦说透,便是天大的事。
张三在一旁看得糊涂,想问李四“梁什么”,可见李四神色郑重,又看屋内众人都敛了笑,便把话咽了回去,只悄悄拉了拉李四的衣角,示意他稍后细说。
花荣见李四这般机敏,心中暗赞,当即叮嘱:
“小可这姓名,关系甚大,还望二位兄弟千万莫要泄露出去。”
李四立马拉着张三,再次拱手,语气斩钉截铁:
“师叔放心!我兄弟二人,别的本事没有,‘义气’二字,却刻在心里!
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会泄露师叔半个字!”
张三这才后知后觉,想明白“梁”字背后的分量,也跟着拱手,“师叔放心!
师父早就教过我们,行走江湖,没了义气,便没了立身之本。
我兄弟二人,便是死,也不会出去乱嚼舌根!”
花荣见状,满意点头,又道:
“二位兄弟也不必再称我师叔,太显生分。
我如今在东京,对外用的是‘荣落英’的名号,你们唤我‘荣东家’便是。”
二人齐声应了,再次拱手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亲近。
随后,花荣话锋一转,说起正事:
“林娘子刚已被我带了回来,安置在旁边的宅院。
我先前问过她,她打算去沧州牢城营,找林教头团聚。不知二位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张三一听这话,顿时苦了脸,叹道:
“荣东家有所不知,自从师父离了东京,我兄弟二人便失了靠山,先前跟着我们的那些泼皮无赖,也走了大半。
我们哥俩承蒙师父教诲,也想找份正经营生过日子,可那泼皮牛二,偏生屡屡与我们作对,处处刁难,日子过得艰难。
后来高衙内那厮听信牛二的言语,知晓师父与我兄弟二人的关系,也是屡屡找我兄弟的麻烦。
前段时间我们偶然收到林娘子婢女锦儿姑娘的传信,知道娘子想要逃离东京,便想着先帮娘子离开东京、去沧州寻到林教头之后再去寻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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