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命微微一愣，神色诧异且疑惑。
“莫非，我这墨玉神丹，果真品质上佳？”
“更胜青木神丹一筹？”
“还是她在开玩笑？”
丹堂的老板，此刻神色略微僵硬，他看向黑衣女子，问道：“阁下，是认真的？”
黑衣女子轻声哼笑，问道：“怎么，我很像开玩笑么？”
说罢，她也不再看丹堂老板，幽邃的目光落在牧天命身上，显然是等待牧天命的答复。
没有丝毫催促之意，显得很有耐心，其实更多的，还是一种底气。
思量片刻，牧天命点头道：“若阁下诚心交易，这个价格，可以。”
“墨玉神丹，我有十二颗。”
黑衣女子一听，没有丝毫废话，掌间出现一只储物袋，直接递给牧天命。
“一万两千颗神晶，点一下。”
牧天命没有急着结果，而是深深打量一眼黑衣女子，问道：“阁下，不先看看丹药的成色么？”
黑衣女子略带浅笑：“不是已经看过了么？”
“这墨玉神丹品质……上佳，若只卖三百颗神晶，着实不公道。”
牧天命也没再解释。
他其实想说，即便是同一炉炼出的丹药，成色也有差距。
有些品质上乘，有些中等，有些是次品，丹道元论里是这么说的。
至于他自己，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随即，他将剩下的墨玉神丹拿出，一共十二枚，递给黑衣女子。
“一万两千神晶，不是小数目，阁下不妨看仔细了。”
见此情形，黑衣女子幽邃的眼眸深处，分明闪过一抹异色。
却也是一闪而逝，又将一颗蜜果放入口中，掩饰得天衣无缝，不被察觉。
对于牧天命的提醒，她却是并不在意。
“不必。”
说着，她广袖轻挥，将十二枚墨玉神丹，悉数收下。
牧天命也接过储物袋，直接收下。
黑衣女子见状，似乎是打趣一般，笑道：“一万两千颗神晶，不是小数目，不数一下？”
牧天命也摇头回应：“不必。”
黑衣女子出手，阔绰大气，十分干脆。
以后再出售丹药，说不定是大主顾。
人家坦荡，他自然不能显得小家子气。
“啪啪啪！”
一旁的丹堂老板，忽然开始拍手鼓掌，一副看穿一切的睿智眼神。
“好！”
“演得好！”
“若我没看错，两位来我店中，相互配合，唱这出双簧，目的就是为了炒作‘墨玉神丹’吧？”
牧天命一听，顿时愕然。
这误会，貌似有点大了。
黑衣女子却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反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慧眼如炬，看人真准。”
见黑衣女子主动承认，丹堂老板顿时冷笑一声。
“而今丹药短缺，囤货居奇也好，待价而沽也罢，有手段都算正常。”
“唯独不可将旁人当傻子。”
“二位，恕不远送。”
此时，丹堂老板无比笃定，自己已经识破两人拙劣的手段，果断下了逐客令。
黑衣女子脸皮厚极了，丝毫不觉得窘迫，半笑道：“受教。”
说着，看一眼牧天命，转身走出丹堂。
牧天命微微一叹，也跟了出去。
虽然有些难以解释，但黑衣女子主动描黑，他实在看不懂。
坊市大街上，黑衣女子依旧端着那盘蜜果，再次递给牧天命：“真不尝一颗么？”
“那……尝一颗吧。”
盛情难却，牧天命伸手，从果盘中拿起一颗蜜果。
“甜不甜？”黑衣女子又问。
牧天命点头：“很甜。”
黑衣女子听了，便目露微笑，随手指向坊市旁的酒馆，道：“找个地方坐坐？”
“嗯？”
牧天命他有些意外。
黑衣女子再次打趣道：“怎么，好歹赚了那么多神晶，连一壶酒都不舍得？”
“还是说，怕我灌醉你，抢你的神晶？”
牧天命苦笑摇头。
“放心，都是道院的人，基本的规章还是要遵守的。”
说着，黑衣女子率先走进去。
牧天命看了一眼，这酒馆名叫“青牛居”，乍一看，像是雅致之中带着拙重的名字。
黑衣女子似乎是熟客，直接来到二楼，雅间。
“温两壶青牛，要一碟天香豆。”
“就一个菜啊？”牧天命问道。
“两个。”
黑衣女子说着，将自己那盘蜜果，推向桌子中间。
随后，两壶酒上桌，青色的酒气，从壶口喷涌出来，奔涌如洪，劲气十足。
原本以为是极为浓烈的酒，不料入口却极为醇厚，温润，带着一丝清甜的回甘。
牧天命顿时明悟“青牛”之意。
“气劲奔放劲猛，乃青牛之形，入喉温醇悠长，如青牛之性。”
“妙。”
黑衣女子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适才听阁下说，也是道院之人，不知如何称呼？”牧天命问道。
黑衣女子饮下一杯酒，悠然吐气，并用筷子夹起一颗天香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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