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双手抱胸，看着全息投影上那代表“元炁粒子”的动态模型，像是欣赏一件刚出炉的得意作品。
“可以这么理解，主人。”太初一号的声音依旧平稳。
陆晨嘴角一扬，“详细记录并分析不同激发强度下，元炁粒子的衰变周期、衰变产物、能量释放曲线。我要最高精度的数据。”
“指令已确认。启动‘元炁粒子’高精度衰变观测序列。实验参数配置中……”
对撞机又开始了运转，一颗颗粒子在不断地被摧毁，数据不断地被记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主人，已完成一万三千七百二十八组不同能级激发下的衰变数据采集。”太初一号汇报。
“数据冗余度百分之八十七，未发现显着异常模式。”
“继续。”陆晨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将激发能级上限再提高三个数量级，压缩激发与衰变之间的间隔时间至普朗克时间尺度。”
“……是，主人。”太初一号沉默了片刻，应道，“超高能激发序列开始执行。”
轰——
一股无形的能量冲击瞬间扫过整个掌中佛国。
殷素素只觉得脚下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平稳。
全息投影上，被选中的那枚“粒子”在接收到超高能级激发的瞬间，爆发出比太阳还要刺眼的光芒。
紧接着，光芒骤然收缩，粒子本身似乎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畸变，然后，彻底湮灭。
“滴滴滴——检测到未知高频能量信号！”
“衰变过程中，出现持续时间为10的负40次方秒的异常能量波动！”
“数据包异常！捕获到一组无法解析的结构化信息片段！”
太初一号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起来，失去了往日的平稳。
“哦？捞到大鱼了？”陆晨缓步走到全息投影前。
投影上，那刺目的光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急速闪烁的噪点，以及一小段被高亮标记出来的、由无数细小光点组成的、仿佛某种符文的瞬时图像。
那图像一闪即逝，快到殷素素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太初，把刚才那个‘结构化信息片段’的图像，给我定格，放大。”陆晨命令道。
“正在尝试……数据重构中……”
墙壁上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陆晨伸出手，虚空触摸着那个放大了亿万倍的图像。
“这个信息片段，是在‘元炁粒子’彻底衰变为基础粒子之前的一刹那产生的？”
“是的，主人。”太初一号回答，“更准确地说，这个结构在形成的瞬间，便释放出我们捕获到的那段高频能量信号，然后随之崩解。”
“有意思。”陆晨摸着下巴，“这个结构，承载了什么信息？”
“无法解析，主人。”太初一号道，“其信息编码方式超越了现有任何理论。我们只能检测到它蕴含极高的信息熵，远超其物理尺度所能承载的理论上限。”
“也就是说，一个小小的粒子，里面装了一片宇宙？”陆晨笑了。
“可以……这么理解。”太初一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惑”。
殷素素听得云里雾里，但她隐约感觉到，陆晨似乎又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那个高频能量信号呢？”陆晨继续问道，“它的传播方式有什么特别之处？”
“正在分析信号特征……其衰减模式与已知电磁波、引力波均不相符。”
太初一号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进行更深层次的计算。
“主人，根据初步测算，如果将该信号的‘传递’理解为一种信息扩散，其等效速度……可能超越了光速。”
“哦？”
陆晨眉毛一挑，眼神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真的超越了光速？”
太初一号补充道，“更准确地说，它可能并非通过常规三维空间进行传递，而是利用了更高维度的‘捷径’，看起来像是超越了光速。”
陆晨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勾画着什么。
“太初，把这个微型结构，暂时命名为‘道痕雏形’。把那种特殊的信号传递方式，称为‘虚空信标’。”
“命名已记录。‘道痕雏形’，‘虚空信标’。”
陆晨转过身，看向殷素素，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素素，你听过‘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殷素素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点头：“听过。”
“以前我觉得那是文人墨客的夸张说法，现在看来，”陆晨指了指投影上的“道痕雏形”，“或许，古人早就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了什么。”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如果说，我们说话靠声带振动空气，千里传音靠真气鼓荡，那这‘虚空信标’，或许就是宇宙本身用来传递信息的方式。”
殷素素似懂非懂，但她能感觉到陆晨话语中那股颠覆性的意味。
“主人，这种‘道痕雏形’的形成条件极其苛刻，目前仅在超高能级激发后的急速衰变过程中，以极低的概率偶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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