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空：“那还好，离得不算太远。”
晚膳过后，老夫人院子里的张嬷嬷过来请殷长空。
“老夫人有事找郡主，还请郡主移步寿康堂。”
殷长空心里对老夫人想说的话有了思量。
她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老夫人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碗。
“长空来了，快来，我让厨房给你熬了燕窝羹，来吃一碗。”
殷长空在旁边坐下，看着碗里的血燕道了声老夫人有心了。
这句话让老夫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话给人的感觉不是孙女对祖母的感谢，而是上位者对下位者一句漫不经心的夸奖。
弄的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殷长空静静的吃了好几口燕窝以后，老夫人这才组织好语言再次开口。
“你母亲在佛堂里也待了不少日子了，明日是欢迎你回家的好日子，我想着要不然就放你母亲出来一日……”
眼看着殷长空的动作停了下来，老夫人赶紧说道：“等过了明日再让她进去也是可以的。”
殷长空笑了：“她一个没有诰命的庶人，你让她接待公主王妃她们？”
老夫人一下子顿住了。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想着再怎么样宋珍容也是殷长空的母亲，若是明日她不出现岂不是让人议论纷纷。
殷长空自然也猜到了老夫人的心理。
“她做的事人尽皆知，你以为让她露面就过了吗？只怕她越是出现在人前，就越提醒人们她做了什么。”
老夫人心头一凛。
过了半晌，她才开口：“也罢，你既不愿意，就让她在佛堂里待着吧，总归是她做错了事。”
殷长空听着老夫人这话，嘴角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老夫人眼看着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又惹她不快了。
“说来，我也是同样的想法，还是让她多关一段时间吧，也好长长记性。”
殷长空听到这里，也没兴趣再跟老夫人纠缠，直接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到殷长空离开，老夫人那口气才叹出口。
第二天一大早，荣宁侯府里就热闹了起来。
殷长空起来以后，桑梓就给她梳妆打扮。
“郡主，听说昨日您离开寿康堂以后，大少爷就去了，只不过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殷长空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上次被她派到宋珍容身边的阴魂已经回来禀报过，前几天赵松就预备着想要让宋珍容借着这个机会出来，只不过殷长空怎么会如他的愿？
吃过早饭之后，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续有客人上门。
先过来的定是些无关紧要的客人，所以前头只有三夫人丘云莲在招待。
没有人提起宋珍容，就仿佛这个人不曾存在过一样。
之后，有分量的客人慢慢登场，目前掌管中馈的朱筱薇就登场了。
惜夏长公主，恒王妃，芳唯郡主等人都来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姜家族长夫人到——”
殷长空此时正坐在老夫人身边和一屋子的女眷说话。
听到这道声音后，她转头向门口处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宝石绿华服年约四十许的妇人带着一个年轻的姑娘款款而来。
“姜曹氏携孙女见过老夫人，潘阳郡主……”
姜曹氏问候了一圈，没办法，虽然皇上也给了她三品诰命，可这个屋子里有太多贵女贵妇人，都需要她行礼。
殷长空只保持微笑，老夫人赶紧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曹家妹妹，咱们可是许多年没见了。”
姜曹氏嫁到姜家后不久曾来过京都，跟老夫人也打过交道，只不过之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过来。
“老姐姐还和当年一样，风采依旧啊！”
之后，姜曹氏看向殷长空“这就是潘阳郡主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郡主生得可真是花容月貌又气质不凡，真不愧是郡主。”
殷长空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老夫人接过话茬：“你的孙女又何尝不好看，这容貌倒是有几分随你。”
她端详着在一旁的姜家姑娘。
姜曹氏道：“你是没见我那小女儿，我这孙女跟她小姑姑可以说长得是一模一样！”
老夫人笑道：“侄女随姑嘛！”
此时，恒王妃突然开口：“侄女随姑？很常见吗？”
老夫人和姜曹氏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只以为恒王妃是对这个感兴趣，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是这么以为的。
随后，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自己见过的侄女长得和姑姑相像的例子。
此时的前院，姜氏这一代的领头人姜繁正在与荣宁侯寒暄。
“姜公子小小年纪已是远近闻名的才子，上次的文坛大比还取得了魁首，真是英才出少年啊！”
姜繁微微笑着道：“世伯过奖了。”
接着，有人注意到姜繁身边跟着的那人：“姜公子，不知这位是……”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衣服，前额有几缕头发飘散下来，跟在姜繁身后一言不发，但看着实在不像下人。
姜繁道：“这是我大姑母婆家的侄儿，此次也是听说了潘阳郡主的事，深感好奇，所以跟着来看看。”
姜氏一族基本都跟青城以及附近的名门贵族联姻，只有他大姑母，据说当年嫁了一无名之辈，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消息。
京都众人对姜氏一族多有关注，自然也知道这件事。
听到是姜繁大姑母婆家的侄儿，其他人没有再多加理会。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安宁公主到——”
内院的女眷还没有接到消息，反而是在外院的荣宁侯和赵松等人先过来了。
“见过安宁公主。”众人行礼。
安宁公主叫起：“不必多礼，我今日过来只是为祝贺表妹终于归家。”
荣宁侯笑呵呵道：“多谢公主，不知娘娘可好？”
荣宁侯很是疼爱昭妃这个妹妹，有机会就会询问一番。
安宁公主：“母妃很好，舅舅不必挂怀。”
这边说完，赵松上前：“安宁，我送你去内院吧。”
安宁公主上前依偎到赵松身边，赵松亲切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兄妹俩相携离去。
巫朗月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突然说了句：“安宁公主跟府上大公子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
恒王眼眸低垂，眼中划过一抹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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