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风让梁沁推荐了几家餐厅，订完餐厅后用林荡的微信加盛唐，要把餐厅的地址发给她，但等了半个小时盛唐都没通过，她又给盛唐打电话，也没人接通。
用自己充了电的手机给盛唐打电话，依旧无人接通。
盛风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出事，换身衣服，跟林荡打了声招呼，牵着浪浪去找盛唐。
输入密码进去，盛风把门带上，喊了声，“妈？”无人回应。
松了绳的浪浪迈着稳健的步伐，哒哒哒地爬楼梯，去找人。
盛风一步两台阶地跟着上去，看到浪浪从半开的门缝里钻进去，里面爆发一声尖叫。
“盛风，你怎么又把它带过来了！”
盛唐又气又懒的，带着起床气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
窗帘拉得紧，不透丝毫光亮，黑漆漆的。
盛风打开灯，靠在门上看赖床的盛唐，“妈，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吓她一跳。
盛唐手背搭在眼睛上，把浪浪凑过来亲昵的大脑袋不耐烦地推开，半眯着眼适应光线，“没听见。”
盛风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手机，是静音状态，不止她一个未接来电，起码十几个。
盛风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她床头柜上，“下午一起吃饭，餐厅我订好了，你别忘了。”
盛唐懒懒的“嗯”了一声，盛风惊奇地凑过去，“妈，我发现，你现在居然对浪浪不过敏了哎。”
盛唐从被子里探出的手臂光洁白净，不再像从前那样起疹子了。
盛唐翻了个白眼，她每次来都带浪浪。
这只狗好像很喜欢她，每次都扑她，还蹭得她一身毛，久而久之，对狗的恐惧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我看看你身上其他地方起没起疹子？”
他们住得近，盛风来时穿的是拖鞋，几下蹬掉鞋，上床后就扒拉薄被里的盛唐。
盛唐烦躁的警告她有点边界感，盛风全当耳旁风。
结果掀开薄被后看到盛唐锁骨处的红痕，盛风稍稍愣了一下，就马上给她盖好了。
盛唐倒是没看到她的异样，盛风目光一直忽闪着，余光时不时看她。
在柏林生活的那段时间，她就觉得顾叔叔跟她妈之间有一层超过上下级的微妙的关系。
尤其是盛唐生病住院那段时间，顾钦南联系德国最好的胃癌方面的专家，忙里忙外为她打点上下，不仅对盛唐关心备至，还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细致的照顾，万事不用她操心，单单这点就已经超出了助理的正常职责范围。
但两人始终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一直保持这种关系七八年如一日。
有好几次，盛风都瞧见了盛唐身上的痕迹，总是悄无声息地观察他们两个，但盛唐和顾钦南见面时，又是一如既往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着实摸不着头脑。
可盛唐身边除了顾钦南，就没有别的男人啊。
盛风哪怕好奇，也不好直接问亲妈的私生活，可这会儿确实憋不住了，直接脱口而出，“妈，我说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给人顾叔叔一个名分了……”
陷入被子里的盛唐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然后看她，盛风眨了眨眼，“你该不会以为我一直都不知道吧。”
盛唐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反而气定神闲，“知道又怎么样，我是成年人，有合理的生理需求。”
盛风习惯于她的坦然，但依旧震惊于她的直白。
盘膝坐在她的床上，盛风思索了一下，迟缓的开口，“妈，其实你之前生病住院的时候，我回去翻找你的证件，在保险柜看到你跟周卿年签得离婚协议了。”
盛唐闻言神色依旧没有太明显的变化。
盛风，“我看到其中一条是，你要是拿到抚养权，就不能再婚。”
当时她看到这一条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
这份协议书，一直锁在盛唐的保险柜里，但盛唐一直没跟她提过。
盛唐性格强硬、执拗，什么苦难从不会向任何人倾诉，只会打碎牙往肚里咽。
但盛风清楚的明白，她离婚后吃了好多苦，而身为女性，走到职场这一步更是十分艰难。
“妈，如果是因为这个，就大可不用担心，我已经成年了，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周卿年绑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盛风特别认真，“其实我就是想说，如果你真的遇到喜欢的人，我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支持你！”
盛唐看她举起双手忠心耿耿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整理好领口，掀开被子下床，柔顺的丝绸睡衣勾勒出女人性感纤细的轮廓。
她弯腰，下意识地去茶几上摸烟，才发现烟盒是空的。
顾钦南昨晚走的时候又把她的烟酒清空了。
“跟你没关系。”她摸不到烟，显得懒恹恹的，“我也不想谈什么恋爱，结什么婚，这样就挺好的。”
想发泄的时候，就让顾钦南来，但从不允许顾钦南留夜。
盛风说，“您就是看顾叔叔好欺负。”
盛唐掠她一眼，淡嘲，“我有逼他吗。”
盛风瞬间哑口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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