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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端木云策眼里，网球场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门口聚集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甚至有人在门口叠了好几个罗汉，就为了看清里面的状况。
“这球也太帅了！”
“我靠！还能这么发球！”
“这球居然也能接到！”
“居然是碾压式的胜利吗！这让那两人输得也太没面子了吧！”
“你看那个女生打的，脸都白了，估计快没体力了吧。”
“是啊，那女生看起来还挺瘦弱的，为了端木云策，值得么？”
端木云策光是在外围听着这几句，心里就已经刮起了一阵风暴。
他努力地挤进人群，想要去阻拦欺负温柒柒的那些人。
虽然他完全不记得，温柒柒是能让他都挣脱不开的女人。
越接近网球场门口，战况传递地更为清晰：
“你看那个女生一直在流汗，确实接对面的球太苛刻了，对面水平太高了，根本没法玩啊！”
端木云策眉头紧皱地又往前挤了挤。
温柒柒，别再逞强了……
那两个人都是校队的，水平虽然不是国家级的，但对于普通同学来说，尤其是像温柒柒这样的娇生惯养的千金，怎么能不算是欺负呢？
他越想越气。
“唉，看来这场比赛要结束了，这边是一个球都没拿下，也是可怜，我看那姑娘基本都是在用生命接球啊......”
“快看啊，那姑娘就快体力不支晕倒了！”
“温柒柒！”
端木云策直接高呼了一声，彻底冲出了人群，闯进了网球场内！
关心则乱。
以至于他皱着眉直奔温柒柒而去的时候，完全没注意温柒柒正准备用平底锅接球——
“邦！！——”
只能说这一声，比起刚才拍在萧潜脸上的那一声......
有过之而无不及。
端木云策头一次感觉到脸上这么大的痛感。
他做错事，他哥罚他一般都是罚跪。
从来没挨过脸上的什么痛。
可今天，他感觉到了。
有些发烫的锅底，炙热的网球场地面，眩晕的天空。
还有出现在眼前，漂亮得像是天使一样的女孩。
他昏昏沉沉，却还是伸出了手，喃喃：“天使......也会扎高马尾么......？”
端木云策再次清醒的时候，脸上又被敷上了一层冰块。
不同的是，中午是左脸，现在是右脸。
嘿，对称了嘿。
温柒柒还在往袋子里装新鲜的冰块，看到他醒了，投来抱歉的目光：“你还好么？”
端木云策很想哭。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也许是因为自己担心了很久的女孩安然无恙。
也许是因为挨了她两下子还没拿到她的联系方式。
也许是因为庆幸，她没有因为他被欺辱，她还能活蹦乱跳地把犯罪证据平底锅塞进挎包里。
双眸不自觉地蒙了些水汽，端木云策没有回答温柒柒，而是别过了头。
好丢脸。
但止不住。
温柒柒慌了神：“啊，我没注意到你过来，我不是故意呼你的，真的，你不要难过了嘛。”
她越哄，他头别得更远。
坐在端木云策旁边的萧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慌张的温柒柒，也学着端木云策嘤啼了一声。
“你别添乱。”
就被温柒柒用擀面杖推到了一边去。
萧潜：“......”
无语，但抱紧擀面杖，接过柳臻欠兮兮递过来的冰块，捂着自己同样被平底锅抡过的左脸。
端木云策还是没开口。
他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
眼泪半存不存的，生怕一开口就是哭腔。
他才不要。
尤其还是在圣斯利亚另外一个校霸萧潜面前。
他才没有萧潜那么不要脸面。
“柒柒，回家了。”
沈妄已经主动背起了温柒柒的黄色挎包，声音虽然温和，目光却是落在坐在椅子上的端木云策和萧潜身上。
萧潜注意到他的目光，捂着左脸歪了个头，笑容懒洋洋地：“温同学，我不要你的赔偿了，你把这个擀面杖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温柒柒闻声看向他。
沈妄在温柒柒身后举起坏了的球拍，作势要扔向萧潜。
“行。”
温柒柒答应了，萧潜笑得更加勾人心魄。
端木云策听着声闻着味儿就转过了头。
眼睛湿漉漉的。
看起来可可怜了。
他看向温柒柒。
真要命啊。
端木云策本来是极具攻击性的红发，极其张扬不屑的长相，可现在就像个不甘心的小狗一样，眸子楚楚可怜地望向温柒柒。
温柒柒脑子一热，把平底锅塞给了端木云策：“我用这个赔礼！抱歉！如果不够的话......我改日再道歉！我先跟我七哥回家了！”
端木云策接过平底锅，再抬头的时候温柒柒已经坐上了沈妄的摩托车后座，冲着网球场的几人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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