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蛊群突然转向，如被磁铁吸引。
“他们在给本体充能！”
舅父挥剑砍飞几只蛊虫，“叶澜，你留这稳链，楚墨跟我去！”
“不，我去。”
叶澜摘下镯子套上楚墨手腕，“你灵根有伤，楚墨有混沌火和影核碎片。”
“我能行。”
楚墨握紧镯子，金叶在掌心聚成箭头，“等我砍断链接，你用共生网引蛊虫到树下，来个……”
“瓮中捉鳖。”
叶澜掏出母亲的灵骨碎片，“带上这个，能压初代黑雾。”
楚墨接过碎片。
灵根树突然心跳轰鸣。
他耳后藤纹再现。
却是混着金光的深棕，像真正的树藤。
“小心。”
叶澜轻声，“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树心的月亮。”
楚墨一愣，指尖划过她脸颊：
“月亮不发光，只是反射……”
“对我来说，你就是光。”
叶澜笑了。
舅父咳嗽：
“打完再抒情！魔宗先头部队到山脚了！”
楚墨点头。
转身时踉跄。
叶澜看见他脚踝藤纹渗黑血。
在地面写出半行字——
月食未尽。
没等她细看。
楚墨和舅父已冲进蛊群。
叶澜深吸口气，张开双臂。
感受共生网里每个弟子的灵根波动。
“灵根树的孩子们，”
她在心底低语，“把光借给我。”
刹那间。
所有弟子眉心光纹亮起。
叶澜看见自己灵根化作金树。
每片叶子托着光点。
树根深处，楚墨的影子正与初代虚影搏斗。
“姐姐，接住！”
楚墨的声音传来。
叶澜抬头。
见一枚燃着混沌火的菱形碎片划破天空。
身后跟着遮天蔽日的蛊群。
她张开掌心。
碎片精准落入灵根，激起剧痛。
“就现在！用树汁浇碎片！”
舅父大喊。
叶澜咬牙催动灵根。
金色树汁涌出，包裹碎片。
碎片竟在她灵根里长成小树。
每片叶子都是楚墨的记忆。
“原来光与影共生，才能长真灵根树。”
蛊群冲进结界。
叶澜挥臂。
金叶翻转，露出双鱼图腾。
将蛊群困在金色牢笼。
楚墨和舅父趁机跃出废墟。
舅父提初代头骨，楚墨抱发光种子。
“楚逸的灵根！”
叶澜惊喜接过种子，看见哥哥的笑脸。
“不止。”
楚墨喘气，脸上沾灰却笑，“我们砍断链接，还找到初代的……”
他突然僵住。
瞳孔闪过黑雾。
叶澜伸手搀扶。
见他掌心多了枚菱形碎片。
碎片映着初代笑脸，裂痕渗黑雾入他灵根。
“楚墨？”
她声音发抖。
少年抬头。
右眼全黑，嘴角勾起初代的笑。
开口时，声音竟有双重回响——
“姐姐，月食结束了吗？”
“不，才刚开始呢。”
灵根树悲鸣。
叶澜看见楚墨体内影核碎片吞噬蛊群黑雾。
他脚踝藤纹终于显形——
不是诅咒，是双生树图案。
一棵开金莲花，一棵缠黑藤。
“舅父！”
她惊呼。
舅父冲来，手中仙典自动翻开。
书页映出血字：
双生双星，光暗同体。若要永绝后患，需以灵骨为引，焚尽影核。
叶澜想起母亲的灵骨碎片在楚墨怀里。
伸手去掏。
却被楚墨扣住手腕。
黑雾顺着皮肤爬上她手背，织成完整荆棘。
“姐姐，该完成最后的魂契了。毕竟——”
他抬手。
掌心碎片裂成两半。
一半飞向灵根树。
一半扎进叶澜眉心。
剧痛中，她听见灵根树哭泣。
听见楚逸光点尖叫。
听见舅父远处大喊：
“别信他！碎片里有初代意识！”
但她视线模糊。
楚墨的脸化作初代，又变回少年。
灵根被撕裂成两半。
一半化金光入树。
一半沉黑暗，与楚墨影核缠绕。
“这样，我们就永远不分开了。”
楚墨的声音从远方飘来，“姐姐看，影子终成月光的一部分……”
叶澜最后看见。
灵根树长出双色莲花。
金瓣沾楚墨血。
黑瓣裹她的泪。
莲花中央，一枚新灵根种子成型。
表面刻着：
光暗共生，命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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