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棠的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顾霆川轻咳一声，耳尖也有些发红，
“王嫂子，别乱说。”
李嫂子哈哈一笑，早就看透了什么似的，眼神不断地在两人身上徘徊。
“好好好，不说不说。”
她接过顾霆川手里的饭盒，一脸八卦。
告别李嫂子后，顾霆川和沈念棠往回走，夜风轻拂，带着些许凉意。刚刚吃完饭，现在正是消食的好时候。
到了职工宿舍楼下，沈念棠停下脚步，
“顾队长，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宿舍了。”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顾霆川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这是外伤药，记得换。”
“嗯嗯好的。”
“早点休息。”
顾霆川点点头，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沈念棠便睁开了眼睛。窗外传来战士们晨练的口号声，整齐划一，铿锵有力。她揉了揉眼睛，想起今天是星期一，周三开始的体能大赛让整个军区都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沈念棠利落地叠好被子，换上一身干净利索的衣服。她对着墙上的小镜子将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镜中的姑娘脸色还有些苍白，手腕上的纱布格外刺眼。
推开宿舍门，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湿润扑面而来。沈念棠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办公楼走去。路上遇到几个早起的战士，见到她都立正敬礼，
“沈同志早！”
“早。”
沈念棠微笑着点头回应。
办公楼里静悄悄的，只有值班室的灯亮着。沈念棠掏出钥匙打开翻译处的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桌面的灰尘上，形成一道道光柱。她挽起袖子，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打扫。
“咳咳——”
灰尘扬起，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手腕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她没有停下，直到将地面扫得一尘不染，又用抹布将每张办公桌都擦得锃亮。
“念棠同志？这么早就来了？”
门口传来惊讶的声音。沈念棠回头，看见何谦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那里，笑容满面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何大哥早。”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我也没来多久，想着把卫生打扫打扫。”
何谦将文件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纱布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周末不是回家了吗，你这伤是......”
沈念棠下意识地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她可真丢人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有空她要好好学学防身术之类的，下次再见到肖梁他们就打他们满地找牙。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
”让我看看。”
何谦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掀开纱布一角，看到下面狰狞的伤口时，脸色顿时变了，
“这哪是不小心？分明是被人绑过！”
沈念棠抽回手，勉强笑了笑。
“就是遇到了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何谦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盯着她的眼睛。
“念棠，咱们军区就属你年纪最小，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你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我到时候让人帮你...”
“打住！何大哥，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啊，你能把人抓起来在打一顿吗？”
“黑社会？黑社会是啥？反正打他们的时候套个麻袋不就行了。”
何谦说话时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关切。沈念棠看着自己眼前站着的何谦真觉得他还是挺幼稚的。
“反正谢谢你的好意，这次的确是我大意了，不过没关系，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何谦今尽管很是心疼沈念棠身上的伤，但现如今也只能直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凳子上，帮她将伤药放在桌子上。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部队送来不少外文资料，咱们得抓紧时间翻译。”
沈念棠点点头，走到自己的工位前坐下。桌上堆满了新送来的外文报纸和文件，她随手拿起一份英文报纸，开始逐字逐句地翻译起来。
阳光渐渐升高，办公室里只剩下钢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沈念棠全神贯注地工作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艳阳高照。
“念棠，该吃午饭了一起去食堂吧。”
何谦的声音将她从工作中拉回现实。沈念棠抬头，发现已经日上三竿，肚子也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
“好。马上。”
食堂里人头攒动，战士们排着长队打饭。沈念棠端着铝制饭盒，跟在何谦身后。今天的菜色很简单——白菜炖粉条、玉米面窝头，每人还有一小块咸菜。
“部队里裁判名单的分组已经下来了，你和顾霆川一组。”
何谦咬了一口窝头，含糊不清地说道。
“额...是的。”
沈念棠的手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顾霆川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昨天他送自己回部队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为她处理伤口时的轻柔，还有那句低沉的"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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