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日,黄田镇一处溪谷,三名登山者被抢手机两部、现金千余元,均被捆绑;
3月22日,鹿城区景山,一名独行摄影爱好者被抢走相机及财物,遭殴打……
所有案件都发生在白天、风景区内,手段雷同:持刀械控制、胶带封嘴、衣物撕条捆绑、洗劫财物,后期案件开始出现性侵。
一个流窜于温州各大风景区、日益猖獗的山地抢劫团伙,其轮廓逐渐清晰。
永嘉县公安局成立“4·03”专案组,叶聪任组长。压力如山:此类案件对当地治安形象和民众安全感冲击极大,必须尽快破案。
就在警方紧锣密鼓侦查时,罪犯却愈发嚣张。
4月12日,星期六,天气晴好。永嘉县罗东乡红岩脑山,因山顶一座古寺香火灵验,每逢周末便有大量香客上山。
下午两点,本地村民林国富带着女儿林晓燕和侄女张丽上山还愿。行至半山腰一处陡坡,迎面下来四个男青年,穿着普通,两手空空。
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人突然转身,一把搂住林国富的脖子,冰冷的刀锋抵住他的腰眼。“别喊,把钱拿出来。”
另外三人同时动手,两个女孩被迅速控制。林国富挣扎了一下,脸上立刻挨了一拳,鼻血直流。
“爸!”林晓燕哭喊。
“别杀我爸!钱都给你们!”张丽急叫。
歹徒将三人拖进旁边的竹林。林国富被反绑双手,面朝下按在地上。
他感到有人搜他的身——内裤口袋里缝着的2680元,是准备捐给寺庙的香油钱,被摸了出来。
“就这些?”歹徒不满地掂量着钞票。
“真……真没了。那是捐给菩萨的钱啊。”林国富哀求。
“菩萨?”歹徒啐了一口,“菩萨管不了我们。”
钱被拿走,三人被用自带的胶带封嘴、蒙眼,用林国富的皮带和女孩们丝袜捆住手脚,丢弃在竹林深处。
歹徒临走前恶狠狠威胁:“躺着别动!敢动就回来宰了你们!”
直到傍晚,有下山香客听到微弱呼救,才将三人解救。
林国富老泪纵横,不是因为钱,而是女儿和侄女在他面前受辱,自己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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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岩脑山案震动周边乡镇。专案组判断,罪犯熟悉当地环境,很可能在附近有落脚点或多次踩点。
他们调整策略:一方面,根据罪犯喜好选择周末、晴天、下午作案的规律,组织便衣在重点山区蹲守;另一方面,广泛发动群众。
民警深入红岩脑山脚下的庙北村,召开村民大会。“这伙人专挑上山的人下手,可能是外地流窜来的。大家留意外来生面孔,特别是成群结队、空手上山或行为可疑的年轻人。”
治保主任廖长根组织了护村队,在小卖部、进山口等位置暗中留意。
4月16日上午,庙北村小卖部老板娘黄梅发现异常:六个外地口音的男青年,买了香烛纸钱,却不像寻常香客那样说说笑笑,而是神色游离,眼神四处打量。
他们上了山,却没往寺庙方向去,反而在僻静小径徘徊。
黄梅立刻通知廖长根。廖长根一边报警,一边召集了十多个青壮村民,拿着柴刀、铁锹,悄悄尾随上山。
那六人似乎察觉被跟,在山腰兜了一圈便陆续下山。廖长根带人紧盯,同时通知山下村民封住路口。
中午,警方赶到,在山脚截住这六人。他们自称来烧香,却说不清为何没进庙就下山,言语矛盾。警方请来林国富父女辨认。
尽管蒙着眼,林国富对那个打他、搜他身的声音刻骨铭心。林晓燕也颤抖着指认了其中一人:“是他……他碰过我……”
面对指认,一个名叫张建勇的嫌疑人心理防线崩溃,承认了4月12日的抢劫。但他坚称自己是“第一次”,只是“跟着别人干”。
审讯深入,张建勇吐露更多:他们是一个贵州老乡组成的松散团伙,有二十多人,平时分散在温州各地打工,需要时纠集作案。
首领叫黄振祥,但行踪不定,只有他联系别人,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上次抢了快三千,黄老大说这边‘油水好’,让我们再来看看。”张建勇说。
警方迅速布控,但其余嫌疑人似惊弓之鸟,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专案组决定外松内紧,制造“案结”假象,引蛇出洞。
罪犯的沉寂是短暂的,而且变本加厉。
4月26日,狮子山再次发案。受害者是一对温州本地情侣,被五名歹徒洗劫,过程与“4·03”案如出一辙。
歹徒甚至“调侃”:“听说这里前阵子出过事?警察也没抓着我们。”
4月29日,周六,永嘉瓯北塘头山。
下午四点多,警方接到离奇报警:有人在塘头山悬崖下发现一具男尸,另有一人重伤。
现场令人心惊:悬崖高约十五米,崖底乱石嶙峋。一名青年已当场死亡,另一名青年多处骨折,奄奄一息,被先赶到的消防队员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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