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询问深入,一个畸形的“关系”浮出水面。何宝丹和郝丽娟是通过拉客认识的,后来发展成固定“交易”——
每次发生关系,何宝丹支付15到30元不等的费用。他不知道郝丽娟的真名,不知道她住哪里,只有她的电话号码。
“4月15号晚上你们见过面吗?”周建国问。
“见过,”何宝丹点头,“大概晚上7点多,她打电话说想过来。8点左右到的我家,待了不到一小时就走了。”
“当时她什么状态?有什么异常吗?”
“跟平常一样,”何宝丹回忆,“就是对我新买的手机挺感兴趣,说想看看。那是个智能机,我儿子给我买的二手货,她拿着玩了半天。”
这时,技术员拿着何宝丹的手机走了进来,在周建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周建国眼神一凛,将手机屏幕转向何宝丹:“你手机里为什么有郝丽娟的照片?”
何宝丹瞪大眼睛:“那……那是她用我手机拍的。那天晚上她说喜欢我的手机,想用她的老年机跟我换。
我说这手机卡是绑定的,换不了。她就拿我手机拍了张自拍,说留个纪念……”
调查显示,何宝丹的手机确实是运营商合约机,SIM卡无法取出。
而郝丽娟的老年机是普通手机,她试图交换时发现卡不匹配,于是将自己的SIM卡暂时放回口袋——正是警方在现场发现的那张。
何宝丹的不在场证明很快得到了核实。
他的邻居、67岁的杨大爷作证,4月15日晚上9点开始,何宝丹就在家看电视,两人还一起喝了点小酒,聊到凌晨一点多。何宝丹的孙女也证实爷爷整晚在家。
何宝丹的嫌疑暂时排除了,但杨大爷提供了一条新线索:“警察同志,我们村还有个男的,跟这个郝丽娟可能也有关系。”
第三个男人
“谁?”
“董王法,就住村西头。这人四十出头,没正经工作,但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家。”
杨大爷压低声音,“就在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带了个穿绿裤子的女人,年纪、身材都跟你们说的差不多。”
董王法的名字一出现,调查组立即警觉起来。此人曾有盗窃前科,性格暴躁,在村里人缘不好。
更重要的是,他与郝丽娟的通话记录显示,两人在案发前一周联系密切,4月15日晚上8点半还有一次通话——正是郝丽娟离开何宝丹家之后。
4月18日下午,民警前往董王法家。那是一栋孤零零的平房,院子里停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
当警车驶近时,一个男人慌张地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警察后反而站住了,脸色灰白。
“董王法?”
“是我……”他的声音干涩。
“关于郝丽娟,想找你了解些情况。”
听到这个名字,董王法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他没有反抗,被带上警车时,突然说了一句:“人是我杀的。”
这突如其来的坦白让在场民警都愣住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随后对董王法家的搜查中,民警在三轮车车斗角落发现了一枚假睫毛,在床底鞋盒里找到了两部女性手机。
经何宝丹辨认,其中一部正是郝丽娟曾想与他交换的老年机。
三十万的勒索
审讯室里,董王法的供述揭开了一个因贪婪而引发的悲剧。
董王法与郝丽娟相识于两年前的一家小麻将馆。当时郝丽娟刚输光钱,董王法借给她200元,两人就此结识。
很快发展成情人关系,尽管董王法知道郝丽娟从事不正当职业,但他并不在意——他自己也靠小偷小摸和不稳定的零工为生。
“她说喜欢我,不在乎我没钱。”董王法苦笑着,“我也信了。”
这种畸形的关系维持了两年,直到2014年初,村里开始传言要拆迁。
董王法家的老宅在规划范围内,传言补偿款高达百万。实际上,当时还在评估阶段,最终能否拆迁、补偿多少都是未知数。但谣言已经传开。
4月15日晚上8点40分左右,郝丽娟敲响了董王法家的门。她刚从何宝丹那里出来,身上还带着烟味和廉价香水混合的气味。
“她一来就说要30万。”董王法回忆时,手指不自觉地抽搐,“我说我哪来的30万,她说别装傻,村里人都知道你马上要拿100万拆迁款。
我说那都是没影的事,她就说要告我强奸。”
接下来的对话充满了火药味。郝丽娟坚持要钱,声称不给钱就去公安局告发董王法多次强行与她发生关系。董王法则反复解释拆迁是谣言,自己根本没钱。
争吵持续了近半小时。郝丽娟见要不到钱,抓起自己的包就要离开:“你不给是吧?明天公安局见!”
就是这句话触发了董王法内心最深的恐惧。有过前科的他,最怕的就是再进监狱。
他一把拉住郝丽娟,两人扭打起来。郝丽娟大喊大叫,董王法情急之下,顺手抓起桌上的一根尼龙绳——那是他平时用来捆杂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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