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烬心头一颤，却没有逃走，反而走出来直面青苍，
面不改色："师父，您眼中的红光，是何时开始有的？"
青苍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红光一闪而过：
"小烬，你在说什么？师父眼中哪来的红光？"
"师父，我从六岁起就跟在您身边，您的每个眼神，每个习惯，我都了如指掌。"
云烬声音平静，"真正的青苍师父从不会称呼龙主为'陛下'，
而是会直呼'龙主'，这是南疆祭司的传统。"
青苍眼中红光再次闪烁，面容渐渐变得狰狞：
"聪明的丫头，不愧是我精心培养的容器。"他的声音也变得阴冷，
"既然你看穿了，那就不必装模作样了。
你师父早在三年前就被我附身，只是没人发现罢了。"
云烬心中一痛，却也暗中松了口气——至少师父不是主动背叛。
"主人是谁？"云烬试探道。
青苍狞笑："你不需要知道。明日龙蝶同辉时，你自会见到。
"他冷哼一声，"别想耍花招，你那点小把戏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云烬装作惊恐地后退两步："你...你休想得逞！"
青苍不屑一顾："你能怎样？告诉龙主？他不过是个被龙气反噬的可怜虫。
若非我主人需要你们完成仪式，他早就命丧黄泉了。"说完，他抖了抖衣袖，傲然离去。
确认青苍走远后，云烬立刻收敛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她迅速回到自己的小居室，从床下暗格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盒中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奇石，呈现出血红与淡青交织的色泽，有如血泉涌动。
"血泉石..."云烬轻轻抚摸着石头，"是时候了。"
她迅速收好血泉石，前往丹房。
刚到门口，便看见谢无涯背着手在那里等候。
"谢国师。"云烬行礼。
谢无涯点点头："老夫猜你会来。青苍那老东西，果然出了问题？"
云烬苦笑："他已被异族附身三年了。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二人进入丹房，云烬取出血泉石，放在炼丹炉前的玉台上。
谢无涯看到血泉石，脸色骤变："云姑娘，这是...血泉石？你从哪里得来的？"
"五年前偶然所得。"云烬平静回答，"我知道它的用途，也做好了准备。"
谢无涯叹了口气："血泉石乃上古奇物，但其培育方式残忍至极——需以修行者自身血肉为引，
方能激活其中力量。云姑娘，你确定要这么做？"
云烬毫不犹豫地点头："异族已蛰伏多年，这次是他们的总攻。
若不从根源截断，后患无穷。"
谢无涯眉头紧锁："但血泉石培育而成的血昙丹药，服用后会有剧烈反噬。你可知道风险？"
"我知道。"云烬平静地说，"但我别无选择。"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放在炭火上烤灼。
谢无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息着开始准备药引。
云烬一边调制药材，一边解释："我要炼制的不是普通血昙，而是能干扰异族能量的'剧毒血昙'。
只有以自身精血和肉身为引，才能培育出足够纯净的血昙。"
谢无涯摇头："此法太过冒险，即使成功，你也会元气大伤。"
云烬莞尔一笑："与陛下和天下安危相比，这点代价算得了什么？"
药引准备好后，云烬将小刀从火中取出，刀尖已经泛红。
她深吸一口气，撩起裙角，露出白皙的大腿。
"姑娘且慢！"谢无涯急道，"老夫可以帮你..."
云烬摇头："必须是我自己来，才能保证血昙的纯度。"
说完，她咬紧牙关，刀锋一闪，已在腿上划开一道血口。
鲜血顺着伤口流出，她强忍痛楚，又将刀尖探入伤口，切下一小块肉。
云烬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她将切下的肉放入玉碗中，又挤出几滴心头血混合，然后将血泉石放入。
谢无涯迅速接过玉碗，帮她按照特定顺序加入各种药材。
云烬则颤抖着在伤口上敷上药粉，勉力止血。
"接下来三个时辰内，血昙会逐渐成形。"云烬虚弱地说，
"我需要不断输入真气，让它吸收我的精气神。"
谢无涯担忧地看着她："你这样下去会虚脱的。"
云烬苦笑："别无他法。谢国师，请帮我守在门外，
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特别是陛下。"
谢无涯犹豫片刻，最终点头退出丹房，在门外设下警戒法阵。
丹房内，云烬盘膝而坐，双手掐诀，一道道真气输入玉碗中。
玉碗里的血肉混合物开始缓慢变化，逐渐形成花苞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的汗水早已浸透衣襟。
但她咬牙坚持，不敢有丝毫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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